我叫林好,
saber那邊打完了……
21:24:15
「它」正在注視著兩個許願者。
一般來說,願望由兩部分組成,「所求之物」與「所付代價」。
大部分情況下,只有兩者等價,願望才可能被實現。
而幾乎沒有代價便實現願望的情況里,十次有九次都是被「它」刻意歪曲實現的,許願者事後會支付更大的代價。
而聖杯戰爭便是魔術師們以「等價交換」為準則創造的許願儀式——以六名從者的靈魂和積蓄六十年的魔力為代價,實現獲勝者及其英靈的兩個願望。
「它」對這種毫無花巧,也無法找出漏洞的嚴謹許願儀式毫無興趣,在大部分情況下,那些渺小的願望都無法消耗掉全部魔力,因此也沒有歪曲的空餘。
然而衛宮切嗣的願望是「世界和平」,要實現它,聖杯戰爭所準備的代價完全不夠,即使他額外支付了「背負世間所有的惡」為代價,雙方之間仍然遠遠不平等,正常情況下這個「世界和平」會被縮小時間或範圍來實現,但在「它」看來要實現其實很簡單。
由衛宮切嗣來殺掉所有人類,人類之間自然不會再有爭鬥和流血,同時他也因為毀滅人類而背負了世間所有的惡,非常符合等價交換原則。
至於另外一個許願者,「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惡」,必然會導致痛苦和不幸,而遭受痛苦和不幸時,成因則會被判定為「惡」。
「背負世間所有的痛苦和不幸,無論過去、現在、未來。」看似和衛宮切嗣「背負世間所有的惡」很像,但完全相反,因為它並非「代價」,而是「願望」。
並且相對於可以鑽空子的【世間「此時」所有的惡】,刻意加了限定詞的這個完全無法故意歪曲理解。
或許林好以為,她實現這個願望後就會死,所以不在乎具體背負多少,然而「它」十分清楚,讓人不停地承受痛苦卻完全不會死去的方法有許多,而這些方法一定會隨著這個願望的實現在她身上出現。
雖然作為準備惡意實現這場聖杯戰爭中所有願望的「它」來說,有人許下這種願望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然而,代價是什麼?如果要符合等價交換的原則,遭受這種程度的痛苦和不幸的話,應該獲得怎樣的好處?莫非要把「它」掌管「此世之惡」的神職交出?
似乎也不是不行,普通人類貿然接受神職時精神只會被同化掉,即使是遠遠不如本體的化身的神職也不行,屆時「它」就可以從容將神職收回。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還是找機會哄騙她接收某些「代價」,並主動放棄其他好處試試看。
21:20:49
【王之軍勢】的固有結界內,Saber·Alter和Rider的戰鬥已經持續了近半小時,滾滾黃沙遮天蔽日,原本平整的沙漠更是被斬出無數深深的溝壑。
並非約束著自己的力量以免對周圍普通人居所造成破壞的那種畏首畏尾的戰鬥,而是大軍之間的對決。
馬其頓士兵們仗著可以在結界內無數次復活,前赴後繼地沖向被團團包圍黑甲Saber——然後被黑色的旋風再次吹飛。
堂堂EX級的對軍寶具竟然對獨自一人的Saber·Alter無效,這只能說明——
「她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韋伯站在神威車輪的駕駛席上,帶著不甘的表情看向戰場。
他所能想到的戰術已經全部用過,Rider更是親自參與了其中兩場戰鬥,現在隨著雙方英靈魔力的持續消耗,士兵們的重生時間越來越長,Saber激活黑風的頻率也開始下降。
在自己成功阻止了Saber展開圓桌評議之後,她就再沒有使用寶具的意思,單憑高超的武技應付著王之軍勢的攻擊,而魔力消耗的程度竟然和Rider差不多。
普通的敵人用神威車輪足夠碾碎,強大或眾多的敵人可以用王之軍勢對付,一直是這麼打算的韋伯此時卻發現伊斯坎達爾這兩項寶具互相衝突——如果使用王之軍勢圍攻數量稀少的敵人,神威車輪便會被士兵們阻擋。
如果不是不能讓Saber·Alter和白色的那個一起使用寶具組合技,把她丟在現世用神威車輪追擊並具現王之軍勢的士兵進行偷襲才是此時最好的策略。
「準備再使用一次神威車輪,Rider。」韋伯數著Saber的攻擊頻率:「再有三劍她就會使用那個黑風——」
嚓、嚓、嚓——Saber·Alter揮劍擊退身邊最近的三名士兵,並轉身朝密集的士兵群舉起血紋黑劍,劍身上隨即泛起黑色的光芒。
在持久戰中,保持攻擊頻率和節奏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亂打一氣只會令體力快速消耗,按之前的觀察,此時Saber應該會藉機打飛附近的士兵並休息數秒,這也意味著那時她將處於無法出招和閃躲的硬直中。
【遙遠的揉躪制霸!】
已經明白韋伯計劃的Rider毫不猶豫地驅動牛車沖了過去。
然而,Saber並沒有刮出黑風,她舉著劍多轉出半圈,劍鋒的目標正好對準帶著藍紫閃電,疾馳而來的神威車輪,而那些泛起的黑光也並非卑王鐵錘,而是她解放寶具的徵兆。
圓桌評議並非使用寶具的必要條件,韋伯也很清楚這點,但卻被Saber·Alter一直以來的戰鬥方式迷惑了,以為她打算和因為張開固有結界,所以消耗一定比她大的Rider比拼持久力。
如果她揮出這記寶具攻擊,毫無疑問將無法繼續和王之軍勢對抗,所以只需躲開這次……韋伯張口之前,看到了伊斯坎達爾的神色,那是一種看到了好對手並渴望征服的狂熱。
「在她用出寶具之前衝過去!」韋伯最終這麼說道,既然對方不是憑藉策略可以擊敗的強敵,那麼採用征服王慣用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哈哈哈!沒問題!」伊斯坎達爾舉起他手中的短劍,驅馳牛車帶著滾滾雷霆向那道沖天而起的黑色光芒突擊。
【誓約與勝利之劍!】
「嗆!」Saber·Alter的寶具攻擊高高地沖向天空。
雖然她的劍更快一籌,但Rider的目標原本也不是她,神威車輪險之又險地擦著還未擴散的洪流從Saber身邊疾馳而過,Rider順手揮出的短劍還順手敲在斷鋼劍的劍柄上成功改變其軌跡。
「糟……」韋伯回頭看了一眼誓約與勝利之劍飛出的方位,連催促Rider趁機攻擊Saber的意圖都沒有。
那個位置上,正停泊著一艘完全由寶石構成的巨船,正是從遠坂時臣手中奪取的那艘,雖然沒有駕駛室,但它整體仍然是魔術造物所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控制,之前為了防止被戰鬥波及而將它停在空中,但現在看來……
轟隆!漆黑的洪流正面擊中了寶石飛舟,但它看起來除了表面開始泛紅之外沒什麼變化。
「立刻離開這裡!」韋伯神色大變,立刻抓住伊斯坎達爾的披風叫道:「最好連士兵也一起!」
「唔,發生了什麼?」Rider隨口問著,同時揮手讓那些馬其頓士兵化為靈體消失。
「你搶過來之後我檢查的時候是怎麼說的?」韋伯驚恐地看著那艘飛船越來越紅。
「『它被改造成了核彈』?可你沒解釋核彈又是什麼。」隨著視野中最後一名士兵靈體化,Rider也開始脫離固有結界。
「就是那個——」寶石飛船在通體變得鮮紅之後又忽然變白,隨即一朵橘黃色的蘑菇雲在空中出現,大量的風壓和白光在下一秒席捲了Rider和韋伯之前的位置。
21:18:36
Saber·Lily把露娜引到了海邊後,終於扳回了些許劣勢。
即使這位水銀姑娘能夠變化成他人的外形來增加自己的戰鬥力,但絕不可能連固有技能和自身特質也模仿。
擁有湖之仙女祝福的阿爾托莉雅,可以自由地在水面行走如履平地,而露娜即使模仿得再像,還融合了英靈成為擬從者,本體也是屬於重金屬的水銀,此時正站在海底對停在水面上的Saber·Lily進行水銀彈投擲攻擊。
「Lily真聰明,這樣不會游泳的露娜就無法使用她那種奇怪的武術了。」在遠處懸崖上觀戰的愛麗絲菲爾用與有榮焉的語氣誇獎她。
確實是奇怪的武術,衛宮切嗣對於C國的「功夫」有過一些研究,雖然有些魔術師家族會把它作為後輩的訓練課程,有些拳法或技法的威力還不小,但對於擅使槍械以及擁有【固有時制御】,可以完克它們的切嗣來說,只是無關緊要的情報。
但是,露娜使用的「武術」更像是某種融合了武技的特殊魔術,許多普通武術根本做不到的動作也可以很自然地出現,比如——
遠處的露娜再次踩著水騰空而起,在空中進行了幾次奇怪的機動,最後與踩在水面上的Saber·Lily對拼了數招之後才重新如秤砣般沉入海底。
「讓Lily回來,Alter受到重創,我們需要暫時撤退。」
切嗣點上一根煙,看著露娜直直掉進之前挖好的海底深洞後對愛麗絲菲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