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伊莉雅,
我覺得有點撐……
41:28:17
呼——呼呼——」
艾因茲貝倫城堡廢墟正門前平整的地面已經被無數大大小小的坑洞所代替,原本被埋在那裡的挖掘機以及跳出來正面戰鬥的Berserker完全不見了蹤影。
而站在那些「隕石坑」邊緣的,是以石中劍支撐身體,單膝跪地大聲喘息的Saber·Lily,以及似乎正在疑惑著什麼的愛麗絲菲爾。
「啊哈哈……果然我還不夠成熟,」純白的少女騎士自嘲地說著:「想以未來自己的身份擊敗他給與終結,還是太勉強了。」
代表著魔力消散的白光逐一在她身上盔甲的不同部位亮起,那些按照愛麗絲菲爾印象中的模樣具現出來的裝飾紛紛消失,就連原本盤在腦後的披肩金髮也披散了下來。
「嗯……Saber你能確定擊敗他了嗎?我好像沒有感知到他的靈魂?」身後的愛麗絲菲爾用黑色頭繩把Lily的頭髮重新紮成馬尾,不過語氣非常的……疑惑?
「我確定自己完全擊敗了Berserker,」阿爾托莉雅仔細想了想,點頭:「靈魂的話,只感知到了一瞬間,似乎很滿足地消失了——有什麼問題?」
「問題在於他們不應該直接消失,他們該被我——們創造出來的大聖杯吸收才對。」愛麗絲菲爾欲言又止地說著:「Saber……你知道的吧?」
敏銳地察覺到愛麗絲菲爾在擔心自己的情緒,Saber·Lily笑了起來,她站起身,轉向自己的御主。
「我們知道的,」她回答:「戰敗者的靈魂將被大聖杯吸收作為啟動的原料,普通的啟動並許願只需六個靈魂,但如果要到達根源則需要七個。」
「艾因茲貝倫家對於根源完全沒有興趣。」愛麗絲菲爾接話。
「如果是原本的條件,這種設定確實很險惡,如果告知個性高傲的英靈的話,大概會立刻反水吧。」感受著愛麗絲菲爾的不安,Saber·Lily握住她的手:「不過現在由於出現意外而有九個Servant哦?」
「嗯,沒錯,只要把其他陣營的從者都打敗……」愛麗絲菲爾稍稍冷靜了下來,但感覺上仍然在擔心著什麼。
41:22:47
肯尼斯和索拉正在湖邊洋館的庭院裡品嘗下午茶。
肯尼斯原本還對平時像女王一樣的未婚妻親近自己感到開心不已,但很快發現那只是表象——要和自己如何親近是索拉的事情,但如果他想主動做點什麼便立刻會遭到毆打。
比如說當自己那個蠢學生推門進會客廳打算詢問什麼的時候,可能會看到索拉正雙臂勾著他的脖子說什麼「我們回英國就馬上結婚」之類的話。但他捂著臉退出關門之後,就是自己想去摟索拉的腰而被連人帶椅子一起打翻的情景。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動作過大而弄倒了椅子——
幾次三番之後,韋伯已經能做到對兩人視而不見了,肯尼斯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好消息。
最終,關於索拉的奇怪舉動,時鐘塔著名學者肯尼斯做出了分析結果——索拉想要和他談一場普通人的戀愛,但她本人不願意擺出還不熟悉的態度,因此肯尼斯必須在一直收到錯誤反饋的情況下將兩人的關係從「陌生人」提升到「親密的戀人」。
大街上平白無故去摟陌生女性的腰可不得被揍麼?
此時,肯尼斯經過重重阻礙,終於把兩人的「關係」提升到了可以一起喝下午茶的程度,可喜可賀。
對於湖邊的這座洋館,就沖它擁有私人靈脈以及持續了數十年的隱蔽結界,便足以讓肯尼斯敬而遠之,只不過它對自己將酒店頂層降落在這裡完全沒有做出反應,之後更是對肯尼斯和索拉數次湖邊散步視而不見,逐漸讓他起了探究的念頭。
雖然洋館沒有對肯尼斯的探查進行任何阻礙,但也拒絕他的進入,最終能利用起來的只有外圍的花園和庭院,於是今天他們帶著化身女僕的露娜一起來享用下午茶。
「肯尼斯~阿——」索拉朝他投餵了一塊蛋糕。
雖然常理來說應該投餵回去,但現在肯尼斯只能這麼回答:
「感謝索菲利亞小姐的招待,這蛋糕的水果香味讓我仿佛身處豐收時節的果園,眼前看到了無數成熟的果實和——遠坂時臣!」
「什麼遠——」雖然一直在玩過家家,但索拉的反應還是足夠快,她立刻起身趕到擺出應戰姿態的肯尼斯和露娜身旁。
————
古板的分頭、落伍的紅西裝,故作優雅的姿態,如果不是他沒有鬍子的話,還真是和遠坂時臣有七八分相似。
而他身旁的那位美麗女士有著一頭耀眼的金髮,應付一般地紮成了兩個高馬尾,身穿款式古老的歐式彩色長裙,雙手戴白手套,還打著一把陽傘。
「停下——呃。」肯尼斯威懾地投出一道冰錐,卻發現它毫無阻礙的穿透了「遠坂時臣」和另一個女子的身影,在魔力的波動下他們兩人都呈現出了不自然的透明。
「『往日幻影』,」索拉的話語和態度恢復了正常:「看來接來下發生的事令世界印象深刻。」
「往日幻影」出現的原因和海市蜃樓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空間上的折射一個是時間上的折射,但比海市蜃樓苛刻的是,它只有世界基盤本身發生波動的時候才會出現。
「給我拆了它!Archer!」女子的幻影抬手指向面前的洋館。
「等等,愛德菲爾特小姐,我以為我們是來談判的,」疑似遠坂時臣的紅西服男子抓住女子的手:「聖杯戰爭只剩我們三人,可以說已經是囊中之物,完全沒有必要繼續戰鬥。」
「那是你的想法,遠坂先生,」被稱為愛德菲爾特的金髮女子甩開他的手:「對於我們來說,戰爭此刻才算開始。」
「【餵~到底要不要動手,凡人。】」紫色的光芒匯聚起來,在愛德菲爾特的身旁出現了一名身材嬌小、身穿紫色印花連衣裙,頭戴黑色發卡,梳著紫色雙馬尾的少女,不過用詞卻十分古典和高高在上。
「動手,那個男人的話不必理會。」愛德菲爾特飛快地回答。
「【呵,有趣】,」Archer舉起了手上如豎琴般的短弓:「【這局是我贏了,斯忒諾~】。」
一支耀眼到肯尼斯和索拉都不得不別開眼睛的光之箭矢出現在弓弦上。
「【那可不一定,尤瑞艾莉~】」另一個外形和Archer幾乎一模一樣的紫發少女正飛快地從側面接近,她手中同樣有一把閃爍著光芒的小巧匕首。
「Assassin,解放你的寶具——」大門打開,一個容貌服裝和門外的愛德菲爾特幾乎相同,但把金髮留成齊耳短髮的女子站在那裡。
毫無疑問是姐妹的兩人毫無溫情地互相對視,並發出了同一條命令:「殺掉Assassin/Archer的Master!」
「【嘻嘻嘻,我很想看到她們的結局呢~只能委尤瑞艾莉你了~】」「【我也想看,能拜託斯忒諾你先消失嗎?】」
兩位紫發英靈少女的寶具幾乎同時出手,耀眼的光芒甚至令往日幻影都不穩定起來。
「【女神的視線!】」「【女神的微笑!】」
所有的幻影都在她們碰撞的時刻消失了一瞬間,但有一個聲音在那之前搶先發出。
「【榮光不敗的雪花之壁——】」
————
往日幻影逐漸重新出現,但兩個女神都已經消失不見,門外的愛德菲爾特和遠坂傷痕累累地倒在地上,大門處的短髮愛德菲爾特卻毫髮無傷,因為有一位身穿銀色鎧甲的英靈少年擋在她身前,但面前籠罩了整個洋館的銀白護盾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
「哈哈哈!姐姐你輸了!」愣了愣,短髮的女子忽然朝這邊倒下的兩人喊道:「往人他選擇讓Saber保護我!」
「我愚蠢的妹妹啊……」被稱為姐姐的愛德菲爾特搖著頭,踉踉蹌蹌地扶起昏迷的遠坂往人:「他選擇保護你,是為了,要和我同生共死。」
「咦?什麼?可惡!」短髮的愛德菲爾特提起裙子要向外沖,但卻被少年英靈的銀白護盾擋住:「撤掉這個盾,Saber!」
「那個……抱歉,Master剛剛連用了兩道令咒,我無法離開。」少年苦笑著回答。
「啊啊!真是麻煩!」愛德菲爾特妹妹眼看姐姐扶著遠坂往人要離開視線,於是蹬蹬蹬地跑回屋內,然後拿出了一個【】出來,那個位置原本應該有東西存在,但無法被往日幻影所記錄下來,呈現出一片空白的狀態。
「這是我從艾因茲貝倫那裡搶來的小聖杯,應該已經能許願了吧,快許願消失然後放我出去!」她砰地把那個東西丟給堵門的英靈。
「這個——」少年英靈剛剛接住應該是聖杯的東西,那片【】便以那裡為中心飛快地擴散,最終整個「往日幻影」都消失不見。
「聽說加拉哈德取得聖杯的同時就連同聖杯一起升上了天堂……」作為英國人,肯尼斯對亞瑟王傳說的細節還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說上一次戰爭是這麼失敗的?」
「露娜?」索拉緊張地看著身穿女僕裝的月靈髓液。
呼——
洋館原本緊閉的門窗全部同時打開,一陣狂野的魔力之風向外吹出,最終匯聚到了露娜的身上。
「【我要殺掉Saber。】」瞬間恢復了巨盾長刀裝束的銀白英靈這麼說道:「【她剛剛殺了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