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喬修遠要喬子墨死

  謝宣沒想到邵傑居然什麼都知道,更沒想到唐燕對於這一切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突然,他好像清楚了蘇穆兮那日在尋芳樓中,為何會突然生他氣的原因了。

  他說永安王讓蘇穆兮和唐燕一起入王府,是對蘇穆兮的侮辱。

  還強調了唐燕只是一名妓子的事。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言語間卻帶了絲對唐燕的輕蔑…

  邵傑收回思緒,見謝宣的眸中除了驚訝,還帶著一絲懊悔之色,嘴角再次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還有,謝公子剛剛所言當燕兒姑娘是朋友一說,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因為謝公子若是給不了燕兒姑娘想要的,朋友二字,便只是拖累與牽絆罷了!」

  邵傑這次對謝宣說話的語氣,照比剛剛客氣了許多,但卻差點壓得謝宣喘不過氣。

  確實。

  剛剛若是麥坤出手慢了些,唐燕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具冰冷的屍體了。

  所以他若是給不了唐燕想要的,還是離唐燕遠些的好。

  邵傑不再理會謝宣,而是快步走到了唐燕的面前幫忙。

  「燕兒姑娘,這些粗活還是讓我來吧。」

  謝宣看著邵傑在對待唐燕時的溫柔體貼,嘴裡隱隱有些發苦,心中縈繞起了一股難名的情緒。

  嘴唇微微蠕動,似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卻是不發一言,走去遠一些的地方幫忙。

  唐燕看向謝宣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沒想到卻被邵傑直接伸手捧住了臉。

  「…邵將軍?」

  唐燕驚訝地瞪大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邵傑對她的心思,她能夠看出來,可兩日的相處,邵傑一直對她很守規矩,像是如今這般,卻是第一次…

  邵傑看著唐燕,寵溺一笑,雙手的拇指在唐燕光滑的臉蛋上輕輕摩挲了一番,再抬起時,兩個拇指上卻是都沾染了黑灰。

  「臉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蹭上的黑灰,像個小花貓一樣。」

  聽到邵傑的話,唐燕的俏臉,騰的一下便紅透了。

  伸手用衣袖在臉上胡亂地擦了一下,本就不乾淨的袖子,又多了一些黑灰。

  「我…多謝邵將軍,可能是我之前不小心蹭到的,不過沒關係,反正天黑,也沒人看。」

  「誰說的,我不是一直在看你麼!」

  「…」

  唐燕總覺得今晚的邵傑格外主動,即便是她在青樓多年,卻也招架不住邵傑的攻勢。

  「那…我去洗個臉。」

  說完,唐燕便準備逃離此處,沒想到卻被邵傑抓住手腕。

  「不用洗,你這樣也好看。而且你要是走了,這藥我若是熬糊了該怎麼辦?」

  邵傑說得一本正經,這讓唐燕的臉更紅了。

  不遠處的蘇穆兮和邵鴻卓看得清楚,原本唐燕的臉上根本就沒有黑灰,是邵傑後蹭上去的。

  「我怎麼覺得叔叔有點無賴呢?」

  邵鴻卓喃喃道。

  蘇穆兮看著邵傑逗弄唐燕的樣子,真心為唐燕感到高興。

  以她來看,邵傑是真的喜歡唐燕。

  剛剛之所以會故意往唐燕的臉上蹭黑灰,也只是希望唐燕的思緒能從謝宣的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罷了。

  還真是個霸道的性子。

  不過唐燕若是有邵傑照顧,想來定然是會幸福的。

  又聽邵鴻卓喃喃道:「那個喬子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同樣身為世子,本世子在這幹活,他倒是會偷懶!」

  本來蘇穆兮不想去理會喬子墨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一般。

  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沒有看到喬子墨的身影。

  不僅沒見到喬子墨,她還沒看到常忠。

  「麥坤!可看到喬子墨和常忠了?」

  麥坤搖了搖頭,「不曾。」

  他的任務是保護王妃的安全,又怎麼會去注意那個討人厭的喬子墨在哪?

  只要喬子墨離他家王妃遠遠的,去哪兒都隨便。

  卻聽蘇穆兮說道:「去找!」

  「…是!」

  雖然麥坤不想去,但還是聽命去了。

  而實際上,喬子墨並不是去偷懶了,而是被常忠叫到了遠處的一個街巷裡。

  「常叔,你叫我來這有什麼事?」

  喬子墨看著眼前的常忠,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可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奇怪。

  若是細想起來,好像就是從他被夜澤宇砍掉手指的那晚起,常忠對他的態度好像就變了。

  以前的常忠雖然也是少言寡語的,可卻總會在暗中對他多加照顧。

  可自從那晚起,常忠在看向他時的眼神好像就變了,變得冷漠,變得陰森。

  而這次同行甘州,常忠對他的態度卻是更加不敬了,一點都沒將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只是讓他找機會殺了陶榮,事到如今卻還沒有動作。

  常忠緩緩轉身,周身被黑暗籠罩,讓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世子可知侯爺讓我此次同世子一起前來甘州,所為何事?」

  聲音陰冷,像是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

  喬子墨還沒有意識到危險,而是皺眉問道:「為了何事?難道撫康縣一事,和我爹有關?!」

  可話音剛落,便忙又否定。

  「不!不可能!那甘州知府一點面子都不給本世子,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爹的人。」

  沒想到卻聽常忠幽幽開口道:「怎麼不可能?因為侯爺讓我此行隨世子同來甘州,便是找機會除去世子呀!」

  喬子墨聞言,愣了愣,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呵!開什麼玩笑!我爹可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啊!」

  喬子墨的話還沒說完,腹中便傳來一陣劇痛,讓他直接疼倒在地。

  常忠緩緩走到喬子墨的身邊,看著在地上疼到蜷縮的喬子墨,冷笑一聲:「呵!怎麼不可能?不是妘小姐為侯爺生的孩子,侯爺又怎麼會在乎?

  無論是你,還是小姐,都只是侯爺的棋子罷了,如今棋子沒用且礙事,自然是要除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