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沈雅馨長相如何,即便眾人心中將其想像得再為漂亮,卻也不及白夢瑩這種可以看到的美貌來得直接。
可如今見到沈雅馨的真容後,便不同了。
「早就聽說沈小姐不僅才學了得,容貌更是清麗絕塵,雖然剛剛只是匆匆看到一眼,卻讓在下此生難忘!」
「沈小姐平日裡鮮少出門,出門更是戴著面紗,之前還有傳聞說沈小姐容貌有損,如今看來,怕是有人嫉妒沈小姐的美貌,故意散播的謠言!」
「沈小姐不愧是沈大學士之女,謙虛低調,當為女子典範!」
「若我說,剛剛長樂郡主的曲子雖然不錯,但在琴技上卻不如沈小姐。」
「在下覺得沈小姐的曲子也很是不錯,此項比試魁首,當之無愧!」
…
台下議論的聲音雖小,卻足以讓白夢瑩聽得清清楚楚。
沈雅馨的臉上不是有黑斑的麼,怎麼如今卻消失了?
難道僅僅是用了蘇穆兮給配置的藥膏幾日,便都去除了?
這怎麼可能?!
此項比試的魁首她可以讓出去,可若是被沈雅馨直接奪去,她不甘心!也決不允許!
「長樂郡主無論是曲子還是琴技,都十分了得,馨兒甘拜下風。」
沈雅馨柔聲說道,眸中一片真誠。
還未待白夢瑩開口,台下的魏逸晨卻率先開口說道:「琴技比的自然是琴技,依在下來看,沈小姐在琴技上明顯要更勝一籌,又何須自謙?!
至於沈小姐譜的曲子,對在下而言也是更為動聽。在下願出一千兩白銀,買下沈小姐這首曲子的曲譜!」
「我願出一千五百兩!」
「在下願出兩千兩!」
…
有了魏逸晨的帶頭,還未決出勝負,便開始到了義賣環節。
蘇穆兮看得有些無奈,總覺得這不是在為那些窮苦百姓捐善銀,而是在買沈雅馨的一笑。
這個場面,倒是與她在尋芳樓時,看到競價姑娘初夜的場景差不多。
沈雅馨站在台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可心中卻是得意萬分。
塗抹了蘇穆兮給她配製的藥膏後,她面上的斑點淡了許多,塗上厚厚的鉛粉後,伶仃看上一眼,便像是沒有斑點一般。
原本她只是怕在文會中出現意外,這才塗的鉛粉,沒曾想卻能得到如此效果。
看來她是賭對了!
餘光瞟了蘇穆兮那邊一眼,心中更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蘇穆兮給她配置藥膏。
男人便是如此膚淺,而她原本也是有能讓男人膚淺的資本的,只是被那些斑點所阻罷了。
白夢瑩偷偷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
「在琴技這一方面,沈小姐確實勝我一籌,在我上台之前便知道我不如沈小姐了,而之所以上台,也只是不想將此曲埋沒,想著是否能為齊國的窮苦百姓出一份力罷了,所以沈小姐不必自謙,此項比試的魁首,你當之無愧。」
此言一出,隨即便有人誇讚起白夢瑩來,一番叫價下來,白夢瑩的曲譜竟要比沈雅馨的曲譜高出五百兩的銀子。
雖然沈雅馨最終得到了這項比試的魁首,但在價錢上來看,卻輸給了白夢瑩。
魏逸晨在台下看得津津有味,覺得白夢瑩的這招以進為退用得十分巧妙,難怪那個喬子墨會被白夢瑩耍得團團轉了。
呵!
有趣!
第三項比試,詩詞。
沈雅馨再次大放異彩,所作詩詞比許多才子更有意境,說她是京中第一才女,可謂是當之無愧。
可照比裴淵和喬子墨作的詩詞還是差了一些。
不過對此,沈雅馨卻也是心滿意足,對著喬子墨與裴淵行了個禮後,便款步走下了台,眸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逝。
裴淵往年來參加文會都只是走個過場,對於勝負如何,從未在意過。
可對上喬子墨,卻是勝負欲爆棚!
不知是為了蘇穆兮,還是為了白夢瑩,亦或是因為喬子墨是喬子溪的哥哥。
總之他如今看到喬子墨的那張臉,便覺得胸中憋著一口氣。
不能動手教訓對方一番,那便用詩詞碾壓吧!
而喬子墨也憋著股氣。
剛剛第一場比試,他輸給了魏逸晨,如今這場比試,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輸了!
況且對手還是裴淵,一個對他妹妹始亂終棄,又惦記蘇穆兮的一個人,他更是不能放過!
「裴公子,之前耽誤的時間久了些,不如你我二人直接將下一場比試比了如何?」
下場比試為書法。
雖然三年前歷屆書法的頭籌都是喬子墨,可三年過去,誰能奪得頭籌還未知可否,喬子墨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囂張。
有人看不慣,直接冷聲開口:「怎麼?安陽侯世子的意思是其他人不用比了?」
卻見喬子墨上前一步,站在台上俾睨著那人,十分高傲地說道:「若有誰不服,自認為能贏過本世子的,也可上來切磋一二,可若是沒比過,最後丟了人,便也就只能算得上是自取其辱了!」
囂張!
極其的囂張!
雖然眾人都是這般想的,可卻沒人站出來。
若沒有喬子墨剛剛說的那話,在場眾人怕是都要上台寫上幾句,掛出讓那些商會之人出價一番的。
可喬子墨說了那話後,即便是一開始信心滿滿的人,卻也是不敢站出來了。
若是他們有誰站出來,最後比試卻沒比過,便真的如喬子墨說的那般是自取其辱了。
魏逸晨笑道:「聽聞碧波亭文會舉辦的初衷,除了是為我齊國的窮苦百姓出一些銀錢之外,便是以文會友了,怎麼在安陽侯世子的嘴裡,便成了勝負最為重要了?」
「在下不才,願與世子和裴公子切磋一下詩詞,可在下對於書法卻不太擅長…」
魏逸晨說到這故意頓了頓,就在喬子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時,卻繼續開口說道:「所以在下想請兮兒表妹代為執筆。」
蘇穆兮執筆?
蘇穆兮識字嗎?
這是許多人的第一反應。
雖然眾人已經知道蘇穆兮是晉商四大家的蘇家人,可根深蒂固的印象,一時間卻改變不了。
在他們看來,蘇穆兮還是那個貌丑且身份低微的小小醫女。
雖然不至於不識字,卻也是完全不夠資格參加文會的。
「魏公子怕不是蘇穆兮的表哥吧,若真是表哥,又怎會故意讓自己的表妹在眾人面前出醜?!」
喬子墨皺眉沉聲,本意是為蘇穆兮解圍。
可話說出口,卻已經將蘇穆兮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