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給裴相回去帶上
在旁人視線看不見的角度,衣袖的遮掩下,盛寶齡勾了勾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如此,金家女進宮,與自己有何干係?
過了一會,小皇帝回席,臉色如常,可只有跟在旁邊的內侍心中清楚,這位相貌與先帝有七八分相似的小皇帝,性子卻全然不像先帝。
先帝敦厚良善,可這位新帝……便是平日裡看似再和善,可這些親近的人,心裡卻都清楚,心中更是發毛。
金覓蘭那般情況,也不適合再回席,底下的貴女有的注意到了,可也不知情。
因為金覓蘭一事,小皇帝吃癟,這會,又豈還有算計靜王的心。
從裴辭回到席位上,旁側的靜王便一直看著他,目光時而落在桌上那酒壺上,欲言又止。
他有太多想知道,想要問的,可要怎麼問?
問這酒壺裡為何是水不是酒?
裴辭一個外男,自然不可能使人將酒換了。
這宴席是誰辦的,在這皇宮之中,能這麼做的,除了官家,便只有一人。
可她為何要幫裴辭……
盛寶齡從來不是會因為什麼人而去做出像這樣的事的性子。
可除了盛寶齡,再無人能這般做。
可從他回到汴京到現在,並未見過裴辭和盛寶齡有何除了政務外的交集,從前他幾次書信,欲知盛寶齡近況,可裴辭也從來都是三言兩語帶過,字裡行間皆是不清楚。
一問三不知。
可既如此,今日所見,眼前的這一壺假酒,又是怎麼回事。
這二人何至於親近至此。
靜王的滿腔疑惑,可無論是問誰,都不合適。
一個是當朝太后,一個是當朝左相,能問何人,旁人又能如何作答。
就在靜王看向高位之上的當朝太后之時,他瞳孔驟然緊縮,只見盛寶齡看向了自己身側垂眸把玩轉動著酒杯的裴辭。
目光停留太久,以至於被靜王發覺。
盛寶齡目光掠過底下一眾人,瞥見裴辭臉色並不比方才在後殿遇見上時好,可今日這天,與前幾日比起來,卻是要好許多的,好些身體強壯之人,連斗篷都未披。
一陣涼風自外拂過,盛寶齡收回目光時,對上了靜王的視線。
他不知是從何時盯著自己看的,或許方才自己看裴辭那一眼,便落他眼裡去了。
想及此,盛寶齡卻只是平靜的移開了目光。
可靜王,卻是忍不住的在意。
宴席結束,小皇帝離席,盛寶齡微微招手,示意蒹葭靠近,低聲吩咐,「路上風大,去拿個暖爐給裴相回去帶上。」
蒹葭一怔,本就心裡頭有萬千懷疑,假酒,擔憂,這會兒聽見盛寶齡吩咐自己去給裴相送暖爐,頓時覺不妙。
可心裡頭想再多,卻也只是懷疑和猜測,「是。」
蒹葭繞到了後頭,腳步匆匆,取來了暖爐,當她手裡揣著一個暖爐時,想到了什麼,猶豫間,又拿了一個,這才避開了旁人,匆匆追上。
裴辭與靜王並肩走著,蒹葭追上兩人時,還有些喘氣,看見靜王時,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幸好自己多了個心眼,又拿了一個。
否則只有一隻,這靜王殿下又與裴大人在一塊,見娘娘給裴大人一人送了暖爐,又該如何想?
更或者是,被其他人撞見了,這宮中私底下的流言蜚語又不知該如何了。
蒹葭端正行禮,這才緩緩道,「今日風大,太后娘娘特命奴婢為靜王殿下,裴大人送來暖爐的,讓靜王殿下和裴大人,路上帶著,也好暖身子。」
聞言,兩人視線均落在了蒹葭遞給來的兩隻暖爐上,
靜王一怔,而後接過,將其中一隻,遞給了旁邊的裴辭。
「替本王和裴相,謝過太后娘娘。」
裴辭接過那暖爐時,暖意一點一點撫上發涼的指尖,他心驀地一暖,薄唇微不可見的勾了勾。
靜王心中嘀咕,難道,在這宮裡多年,她竟改了性子?
如今,如此體恤人了。
手裡頭的暖爐,將手捂著暖暖的,仿佛也在將心,一點一點捂熱。
蒹葭看了裴辭一眼,神色如常,目送著兩人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掀起馬車帘子時,瞥見自家左相大人手裡揣了個暖爐,可來時,卻是沒有的,這暖爐氣瞧著金貴,好似宮中之物。
想起大姑娘先前的吩咐,馬夫暗自記在了心裡。
上了馬車的裴辭,被暖爐蹭熱的指尖微微摩挲著裹著暖爐的料子,想起來白日裡,進那殿中換衣物時聞見的味道。
那是催人血氣的毒物,只是他常年服藥,這類藥,於他反倒沒有絲毫作用。
皇帝有將靜王留在汴京的打算,若是這番算計,也該是針對靜王,可這會兒,卻算計在了自己身上。
趁著宮人不備他從窗戶走了,又故作身體有恙從後頭繞了回來。
卻沒有想到,會撞見盛寶齡,見她的樣子,也該是對今日之事知情,想及靜王,他不由猜測,又或許此事,也有盛寶齡的手筆在其中。
她匆匆至此,或許是出現了一些不在她預料之中的意外,可這個意外,是靜王,還是……
裴辭指尖因過於用力,貼近在暖爐上,被燙得指腹一片通紅,他自己卻仿佛察覺不到任何疼意。
直到馬車停在了裴府門口,馬夫掀起車簾,光從外頭投進了馬車中,他的手才鬆了松,起身下了馬車。
從府里出來的管家視線落在裴辭手上,冷白的指尖,五指指腹和掌心一片通紅,他上前便要接過裴辭手中的暖爐,豈料還未碰到,便被裴辭避開了。
管家一愣,「大人,您的手……」
裴辭這時才垂眸看了一眼,淡聲,「無妨。」
他微微收緊了暖爐,抬步從管家身旁過,進了府中。
管家這才慌忙跟上,心中卻是困惑。
大人那般緊張一個暖爐作甚?
…
而此時,宮中,蒹葭端著解酒的湯進了殿中,「娘娘,多少用一些。」
盛寶齡每次一喝酒,不論多少,總會犯頭疼。
何況,今日喝的,還真不少。
盛寶齡從蒹葭手裡接過那碗解酒湯,喝了幾口,便再喝不下了,指尖捏著帕子擦拭唇瓣時,怔了怔神,垂眸看了一眼手中帕子,邊角處繡了竹葉,此時,那抹帕子,已經染上了口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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