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裴婉2

  都說,過去的便要當過去了,往後的日子才要好好的過。Google搜索

  死去的人,如何都再尋不回來了,活著的人卻還要往前頭看。

  可我沒辦法往前看。

  盛家已經沒有半點從前的人情味,大伯好似醒悟了,帶走了大姐姐的屍身,告老還鄉了。

  父親母親也隨同一起離開了。

  家中,只余幾個小輩,三房分了出去,也不再同大房二房來往了。

  後來聽聞,盛寶琴被賣給了一戶人家當小娘,好似說,三叔根本不能生育,那盛寶琴,根本就不是三叔的。

  根本就是那小娘紅杏出牆留下的種。

  三叔醒悟,再反過去對三嬸好,可三嬸卻提出了和離。

  下人們的閒言碎語,我卻沒再多關注,只因,我私底下,一直在暗中調查大姐姐的事,我始終不信大姐姐會謀反。

  齊家,如今深受官家信任。

  齊家姑娘如今貴為皇后,齊均,更是朝中紅人。

  因為與兄長交好,齊均幾乎每幾日便會到盛府來。

  我借著還帕子的緣由,接近他,向他打聽宮中之事,有關大姐姐之事。

  許是我太過明顯,之後兩日,他躲著我走,便是遇上了,也只是淺淺的打聲招呼,不欲與我多說的樣子,我更加心急了。

  就在齊均再次來到盛府時,我攔住了他的去路,不再讓他去見兄長,直接了斷的問他,有關大姐姐之事。

  然而齊均的反應,卻超出我的所料範圍。

  他什麼也不知道,當日在宮中的,都是靜王的人,儘管他相助靜王,可對於當晚的事,卻根本不清楚。

  便像尋常人一般,第二日才知道此事。

  他勸說我不要再查下去,或許會招來禍事,讓我往前看,往後的路還長,總不能就困在一處停滯不前。

  可我卻不願意聽勸,大姐姐從小待我便好,比父親母親待我都好,如今她不清不楚的死了,我豈能放任不查。

  縱使所有人都覺得這事便該就那樣過去,我也不能夠如此。

  那是疼我愛我之人。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齊均猶豫之後,開口說願意幫我查。

  之後的日子裡,他時常來尋我,總會帶來那麼一些消息,有關於大姐姐的。

  我也時常與他約在京中的酒樓會面,他帶著我去尋訪一些宮中放出來的舊人,可所知的,卻少。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間,幾個月便過了。

  入了冬,下了雪,我站在汴京城最高的塔樓之上,看著眼前的大好山河,看著那城門來來往往之人,心想,大姐姐當時看見的時候,心中是如何想的?

  當年離京的靜王呢,他又是抱著何種心情?

  可此刻,我卻只覺得冷,寒風刺骨,風雪往外臉上刮來。

  突然,肩膀一重,身上暖了起來,伴隨著一道淡淡的檀木薰香味在耳邊縈繞,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很清楚,身後之人是誰。

  …

  「你說,當年官家離京之時,看著眼前的一幕,是何心情?」

  齊均久久不言,只是站在盛寶黛的身後,看著她。

  直到最後,盛寶黛回過頭,看向齊均,他這才開口問,「為何有此一問?」

  盛寶黛薄唇微微抿了一下,「千人有千種愁緒,萬人便有萬種心情,看著這汴京城,有人心中想到的是家人,有人心中想到的是守好眼前的江山百姓,有人心中想到的是將來的日子……」

  當年的靜王,想到的,是家人,還是江山百姓,還是將來回京後的一切?

  盛寶黛如何都想不明白這一點,但儘管官家已經不是當年的靜王,可他卻是一位讓朝中百官和百姓都讚頌的好皇帝。

  她始終不願意去懷疑,這樣的人,會為了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而殺了盛寶齡。

  齊均眉頭一蹙,沒有應答,目光只是這樣落在盛寶黛身上。

  雪漸漸下大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凍得臉色都蒼白了不少,齊均的心裡是心疼的。

  想起當初初次相見,她哭成淚人的樣子,那時覺得她是個惹人憐的弱女子,可如今這麼幾個月相處下來,卻又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許多時候,分明心傷,卻始終忍著不哭。

  那般堅強的樣子,卻反而更加惹人心疼。

  而不知從何開始,他總是不受控制的去關注盛寶黛,關注這個小姑娘,心疼她,擔心她,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沒辦法不在意。

  起初,是因為盛鞏所託,對她多加照顧。

  可如今,他卻清楚,心裡,藏了些別的心思……

  旁人看見這一幕,想到的是什麼,他齊均不清楚。

  可他齊均此刻,看著眼前的一幕,想到的,卻是想將眼前的女子,留在自己身旁,一輩子。

  愛她,呵護她,照顧她。

  次日,齊家上門提親了。

  毫無徵兆。

  盛鞏見齊均這般大陣仗過來,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以為是來提前賀年,臉上笑得喜氣洋洋,「怎的這就來拜早年了,還準備了這麼多東西……」

  盛鞏一邊迎上去之時,一邊細看府中下人抬進來的東西,「這外人瞧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齊兄你是來提親的呢!」

  齊均目光一閃,朝著盛鞏便是一個大禮,「盛兄!我今日來,確實是為自己提親而來。」

  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整個花廳,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盛鞏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拍齊均的肩膀,「怎的還開這般玩笑呢!」

  可齊均卻未笑,神態表情均是認真,像是為了告訴盛鞏,他那句話,並非玩笑之言。

  盛鞏臉色頓時變了,方才還笑嘻嘻,這會兒拳頭都攥緊了,沉聲問,「不知齊兄欲向我府中哪位妹妹提親?」

  身邊的管家瞧了,心中暗道不妙。

  公子這是憋著,怕是等會兒這脾氣便要發作了。

  齊均暗暗將盛鞏的變化看在眼裡,也當真是不怕,「我心儀你府中二妹妹,欲向她提親。」

  一聲巨響,是盛鞏將椅子推倒在地,臉上已經徹底變了臉色,「齊書恩!往我將你視若兄弟,你卻惦記著我府中二妹妹!」

  「你自己看看你大了我二妹妹一輪,這等子話,這親,你也真敢提!」

  盛鞏氣得臉又紅又黑,指著齊均,不好罵人,又不好打人,半天憋出來一句,「你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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