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怎麼還穿上女裝了

  冬雪飄飄,裴辭站立在亭中,看著這漫天飛雪,留在他腦海里,卻總是死前的那一場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心知,此處並非自己原本所處的那裡,按理說,人都死了,已無再多留念,可現在所處的這裡,許多事情都i超出他原本的認知。

  身邊的變化也過於大,同他原本所知的全然不同。

  譬如

  肩膀上一重,帶著暖意的斗篷自後披在了自己身上,帶著一股子熟悉的冷香,裴辭微微一怔,轉過身望去,只見是盛寶齡踮起腳尖,將斗篷披在了自己身上。

  盛寶齡嘴角微微彎起,看向裴辭的目光中,再不加任何掩飾,「天冷,你身子剛好,要注意些。」

  若是再冷著了,生了什麼病,卻是難以再尋到神醫了。

  盛寶齡的柔情,是裴辭從上輩子開始便一直奢求的,自她登上了後位,再不曾似在盛府時那般待自己溫情。

  而這一份溫情,卻在此刻,在他以為失去了所有之際,再次出現在眼前。

  裴辭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見盛寶齡的手往自己額間探來,最後落在自己額頭上。

  盛寶齡眉頭輕輕一蹙,「好似有些燙,回去吧?」

  說著,她看著裴辭,卻見裴辭只是這麼一直看著自己,也不說什麼,想到了裴婉說的,他應當是忘記了什麼事,看樣子是忘記得不多。

  可就這幾日相處,她卻明顯能察覺,裴辭應當是這一兩年的事都忘了。

  盛寶齡心裡不由有些低落,可過了一會,這份低落又瞬間散去。

  沒關係,忘了便忘了,今後的日子才更為重要。

  盛寶齡指尖輕輕拉了拉裴辭的衣袖,嘴角微微一彎,笑意清淺,「哥哥,回去吧?」

  裴辭征住了,目光落在她拉著自己袖口的那隻手上,軟軟嫩嫩,更是在她那一聲闊別了多年的稱呼上。

  「你怎麼了?」

  他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半晌過後,也只能這麼問了一句。

  盛寶齡的親近,讓他恍惚,心中歡喜,可又禁不住這份歡喜,只怕是個虛無縹緲的夢,待夢醒來,一切便成空。

  可盛寶齡卻不知道裴辭的這份糾結,以為他便是忘了那些,故而才對自己疏遠。

  然而這些於她而言,已然沒關係。

  自那日在宮中,靜王進殿之時,她的心裡便早已有了答案,想要的,可不想要的,都清清楚楚。

  如今,不過是他忘了,可過去種種表明,或許忘了於他而言,更好。

  那些他曾經經歷過的生死,一點點的,像是一道一道傷口。

  她不是不希望裴辭記得自己,可比起看著他承受那麼多過去,她更希望裴辭能只活在當下,而非困在過去。

  想清楚這一點,盛寶齡無所畏懼,從原本抓著裴辭的衣袖,改為將手探進了他的手掌中,驚訝發現,從前總是一片冰涼的手掌,此刻確實一片暖意。

  裴辭更是被她的這個舉動震驚,下意識便要抽走,可卻被盛寶齡牢牢牽著。

  盛寶齡嘴角彎彎,「有些冷,借你手暖暖。」

  裴辭身子僵硬,只覺整隻手都不像自己的了,絲毫不聽使喚。

  盛寶齡又道,「從前我給你備了多少湯婆子暖手,如今我不在宮中,什麼也沒有了,你總不會連這都不借罷?」

  一邊說著,她面上故作難過。

  沒有人忍心看著自己心悅的人難過,即便明知這都是裝的,可他還是禁不住心軟得一塌糊塗。

  這一番歪理,倒是聽得裴辭一怔一怔的,竟然還覺得十分有道理。

  「並非不能」到最後,裴辭也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盛寶齡卻已經開心起來了,「那便好。」

  她緩緩收緊牽著裴辭的手,拉著他,往廳子外頭走,另外一隻手拿起靠在角落的紙傘,將紙傘打開,高高舉在裴辭頭上。

  兩人並肩走著,可盛寶齡明顯有些吃力,可她心裡卻又偏歡喜。

  裴辭皺著眉頭,指尖微動,從盛寶齡的手裡接過那傘,堪堪的舉著,「我來。」

  盛寶齡一愣,隨即笑了。

  二人撐傘從雪中過,這一幕,落在不遠處的人眼裡,心裡不免感嘆。

  「我先前還以為,一直與兄長往來的,是盛朗。」

  裴婉一想到這事,這心裡頭,就怪異得很,總覺得自己也不傻,怎的就被那般帶歪了去。

  盛鞏一聽,額角直跳,盛朗可是個男兒身。

  這裴大姑娘也著實是離譜了些。

  就在這時,另外一道聲音自身後響起,「欸,那不是盛朗那小子嗎,怎麼還穿上女裝了!」

  沈從安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錯啊!這小子生得好看,這穿上女裝也好看,像他阿姐似的!」

  一瞬間,兩道看傻子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盛鞏搖搖頭,看了裴碗一眼,這二人,倒是配上了。

  他轉身走了,瑟瑟留在這裴府,也安全些,總好過回到盛府那個狼窩。

  得知盛寶齡死了,二房和三房雖說面上不顯,可暗裡卻是不知有多小人得意,當真是枉費了大房這麼多年來的幫襯。

  銀子都不知往那兩房上貼去多少,倒是養出了一幫白眼狼。

  好似真正難過的,也只有盛寶黛。

  盛大人倒是將自己關在書房中幾日,再出來之際,頭髮又白了許多,第二日,便進宮,帶著盛寶齡的屍骨便要告老還鄉。

  新帝也大方,該賜的也都賜了。

  一時間,誰也不知道,這位父親,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或許是等到女兒當真走後,心裡生出了幾分愧疚之心。

  盛鞏也不欲將盛寶齡還活著的消息告知盛府的人,為了盛寶齡的安全,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

  而沈從安這個臉皮厚的,腦子不夠用的,便是知道的,也還有裴婉管著。

  裴婉指尖扶了扶額角,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沈家人今日都來裴府了,顯然是為兩家婚事而來,估計著是要定日子了。

  一想到這,裴婉便頭疼,再看沈從安這副模樣,便頭疼,轉身便走。

  沈從安一看,急了,連忙跟了上去,「婉兒妹妹等等我啊!今日可是給咱定好日子的日子」

  裴婉步子一頓,卻是頭也不回,「婉兒命苦,過不上好日子,元讓哥哥還是自個兒過去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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