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們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黎紅棠掃了一眼兩隻崽崽兒,理所當然地點頭。

  就算是報仇設陷阱,也是講究計謀的。

  兵法謀略就該從娃娃抓起,免得以後吃虧。

  一聽三十六計,黎翡下意識朝她看了一眼,頗有些心虛。

  樓樺絲毫沒聽出來有什麼問題,還好奇地問什麼是三十六計。

  樓似夜是太子少師,本就極擅長授課。

  即便對象只是兩隻懵懂的崽崽兒,也極為耐心,講解中還會舉例說明,繪聲繪色。

  黎紅棠一手托腮,雙眼放光地盯著授課的樓少師。

  清雅出塵,郎艷獨絕。

  越看越覺得自己當初強取豪奪是最機智之舉。

  這般舉世無雙的相公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灼熱,樓似夜頂不住了,轉頭看她。

  「娘子可是有話要說?」

  黎紅棠想都未想,脫口而出。

  「相公,我覺得我們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正在用功讀書的兩隻崽崽兒扭過頭:?

  面對猝不及防的表白,尤其還是當著孩子的面,樓似夜耳尖微紅,故作淡定地輕咳一聲。

  「何出此言?」

  黎紅棠把手裡的書卷晃了晃,嘴角微翹,眼兒彎彎。

  「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一臉問號的兩隻崽崽兒:?

  樓似夜一開始沒明白其中深意,仔細一咀嚼這兩句詩,耳根都紅了。

  樓樺皺著好看的眉頭,看向自家親爹,滿臉的求知慾。

  「為什麼鴛鴦要在被子裡?鴛鴦不是在湖裡嗎?」

  樓似夜:……

  才高八斗的太子少師被問住了。

  樓樺沒在意親爹的表情,而是看向黎紅棠,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蔑視。

  「你果然胸無點墨,連鴛鴦是在水裡游的都不知道。」

  黎紅棠看著小崽子得意的臉蛋兒,有些哭笑不得。

  當即站起身,丟下書,大步流星朝外走,丟給便宜兒子一句話。

  「臭小子,好好跟你爹讀書,否則以後出門會被笑話的。」

  樓樺感覺被嫌棄了,尤其還是被不學無術的後娘。

  他不服,轉頭看向親爹。

  「爹,難道我說錯了嗎?再者,您不是總說,遇到不懂的,要不恥下問,我問的不對嗎?」

  樓似夜目送著兔子般竄出門的娘子,默默拿起書,擋住了臉。

  「不是我說的,是書中聖人說的。」

  樓樺嗷嗚一聲就哭了。

  這是欺負他讀書少呢。

  黎翡看著一臉委屈的弟弟,愛憐地幫他擦金豆子,然後把書本重新塞回他手裡。

  「哥哥,多讀書,我陪你。」

  黎紅棠藉機遁回了將軍府,放心地把兩隻崽子交給了樓似夜。

  剛進門沒多久,一條黑影竄了出來,直接抱住她的腰蹭了幾下。

  「呀,這是什麼玩意!」

  「小點聲,別嚇壞我的小可愛了。」

  南宮夭夭正蹭著美人如玉的肌膚,忽而感覺脖子涼涼的,驚得跳起來。

  低頭一看,正見一條金色的小蛇纏在自己脖子上,兇巴巴地朝她吐著紅信子。

  「小可愛?棠棠,你什麼時候養了條蛇當寵物?」

  黎紅棠笑著伸出手,金環蛇飛向她,纏在她手腕上,點著笑腦袋。

  跟剛才齜牙吐信子,判若兩蛇。

  「它可不是寵物,是護主的寶貝,有劇毒的。」

  南宮夭夭一聽有劇毒,當即脊背發麻,搓了搓脖子,有些委屈地控訴。

  「棠棠,你變了。」

  明明她才是姐妹兒的小可愛啊,怎麼就變成了一條臭蛇。

  黎紅棠噗嗤一聲笑出來,點了點她頰上的小梨渦。

  「多大的人了,還吃一條蛇的醋,羞不羞。」

  南宮夭夭噘著嘴,又黏上來,腦袋搭在她肩膀上。

  「我不管,我才是你的小可愛,嗯,是最可愛。」

  黎紅棠眼裡帶著些許寵溺,忽而想到有段時間沒見她了。

  「你最近在忙什麼?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

  南宮夭夭剛回上京那段時間,可是三五不時就往將軍府跑。

  可自從那次教坊司回來,就鮮少見到她的蹤影了。

  南宮夭夭眼神躲閃,趕緊換了個話題。

  「棠棠,你還記得花不菀嗎?」

  這招果然好使,黎紅棠聽到花不菀的名字,腦海里閃過一雙圓澄澄的杏眼。

  花不菀是上京首富花奮鬥已故正妻的孩子。

  除了南宮夭夭外,她算是唯一跟黎紅棠關係親密的女孩子了。

  曾經三人經常在一起出街。

  後因為一個去雲州,一個去天機谷,三姐妹暫時分開了。

  花不菀只是個商家女,但她自小聰慧過人,年僅十歲就展現出非一般的經商天賦。

  即便正妻已故多年,花奮鬥也早抬了姨娘當繼室,又納了兩房妾,生了很多兒女,可最疼愛的孩子依然是花不菀。

  從名字就能看出他特別的寵愛。

  花家的孩子,男孩是富字輩,女孩兒是金字輩,唯有花不菀是特別的。

  花不菀,花不完,寓意著花不完的錢,寄予了花奮鬥的厚望。

  可就在三年前,花不菀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