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黎紅妝要走,謝吹雪怎麼可能放手。
如今他已離家謝家,正是大好時機,藉此機會賣慘,或許還能讓她收留。
真住下來了,以後每天睜眼就能見到愛妻女兒,想想就難掩激動。
謝吹雪一把拽住黎紅妝不撒手。
那般高壯的漢子,扯著女人的衣袖,看起來有些滑稽,像只癩皮狗。
為了老婆孩子,謝將軍早把臉皮丟了,主打一個死纏爛打。
「紅妝,謝府接到皇上賜婚的聖旨,一怒之下把我逐出家門了。
今日開始,我便是無家可歸之人,你可憐可憐我,暫且收留一下?」
黎紅妝深深看他一眼,不像在撒謊。
再想想謝府那些人的德行,唯利是圖,這種事也不是干不出來。
可她現在怒氣未消,見到這傻狗就想打,故意繃著一張冷臉。
「以前也不見你天天回謝府,你不是一直住在軍營,再回去住就是。」
謝吹雪沒想到她連這種事都知道,有一瞬間的呆愣。
但轉念一想,她心裡肯定還有自己,要不然也不會打聽自己的消息。
「紅妝,你也知道軍機大營都是一群糙漢子,說話沒個把門,什麼混話都說。
我怕跟他們相處久了,會把我帶壞,以後不能給女兒做個好榜樣。」
黎紅妝:……
堂堂謝將軍還真是不要臉不要皮了,儼然一癩皮狗。
她努力掙開男人的手,抬腳往門裡走。
「你如何跟女兒相處,與我何干,別賴在這裡了,丟人現眼。」
五大三粗的男人擱這兒撒嬌,著實有些辣眼睛。
謝吹雪被她一甩,腳下還有暗器鐐銬,整個人摔到地上。
原本憑他的武功,完全可以撐著不倒地的,可千鈞一髮之際,腦子裡冒出個念頭。
他順勢往前躺在地上,雙手抱住黎紅妝的腿。
「紅妝,皇上已經賜婚我倆,以後我就是你明媒正嫁的相公,你不能這樣置我於不顧。」
黎紅妝簡直要被狗男人這波操作氣笑了。
明明已經是大將軍了,戰場上讓敵軍聞風喪膽,現在卻躺在地上裝癩皮狗,要是傳出去,怕是也沒人信。
她抬腿,想把腳抽出來,奈何男人不鬆手,還得寸進尺。
「紅妝,我腳上有暗器鐐銬,沒法進門,要不你抱我進去可好?」
黎紅妝:……
她有點懷疑眼前這男人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謝吹雪。
她情竇初開喜歡上的男人,平日裡沉默寡言,有些靦腆,稍微靠近說話,耳朵都會紅。
再看眼前這個男人,撒潑耍賴,就差在她面前打滾了。
這怕不是中了什麼失心瘋的蠱!
「謝吹雪!你給我鬆開手!」
雖說這個巷子比較偏僻,平日裡鮮有人走動,可並不是完全沒人啊。
他這麼人高馬大的躺地上,還抱著她的腿,被人看見,簡直不敢想……
巷子裡這會兒倒是沒人,可大門邊已經冒出幾個小腦袋了!
許是一直沒等到她,三個小崽子又跑了過來。
三顆腦袋在大門邊一豎排開,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張著嘴,一副看見了了不得的場景。
黎紅妝只想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