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扭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張成,忍不住感慨。
文人多少有點弱,就這麼扇了會兒臉,把自己給扇暈了。
不管怎麼說,張成算是晟王府的老人了,眾謀士也是為他馬首是瞻。
沒成想慕容縉這狗東西對別人狠,對自己人更狠。
慕容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弄出去,別礙眼。」
很快便有兩個護衛把張成拖出去了。
慕容縉轉頭看向黎紅棠,臉上帶著邀功的喜悅。
「怎麼樣?阿棠可解氣了?」
黎紅棠看到他那個笑容,卻覺得有些變態。
「你這麼對待自己親近之人,也不怕眾叛親離?」
慕容縉似乎混不在意,笑著搖頭,一雙眼睛依舊鎖著她的視線。
「只要能博阿棠一笑,眾叛親離又如何。」
黎紅棠聽到這瘋言瘋語,很後悔問他。
慕容縉假裝沒看見她不悅的神色,又把話題拉回之前的。
「阿棠還未回答本王,關於把莊奉鑾納進王府做妾的看法。」
黎紅棠一個眼刀過去,能有什麼看法,只想把你狗頭擰掉。
可她又很快收斂,絕對不能讓這狗東西牽著鼻子走。
她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臂,不甚在意的樣子。
「殿下想納誰為妾,跟我一點干係沒有,何必問我的意見。
若殿下今日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事,那恕我不能多陪,告辭了。」
一邊說著,站起身,欲往門外走。
慕容縉倏然站起身,企圖拽住她的手臂,卻在接觸前被躲開了。
他眸光暗了一下,有些懊惱。
本以為這事能拿捏住黎紅棠,沒想到她竟不在意。
「阿棠當真不後悔?確定不管此事?」
黎紅棠繞開他,打開門,臨走前最後看他一眼。
「這是王爺的家務事,與我無關,王爺不要再繼續試探,浪費我的時間了。」
話音落,毫不猶豫走人。
慕容縉坐回椅子上,眸光晦澀難懂。
因為上一世的緣故,他很肯定莊奉鑾就是黎紅棠的親姐姐。
根據他最近收集的情報,黎紅棠時不時就跟莊奉鑾私下見面,說不定已經姐妹相認了。
他故意提出要納莊奉鑾為妾,就是以此來捆綁威脅黎紅棠。
萬萬沒想到,她竟不在意。
看似毫不在意的黎紅棠,剛上了馬車,就直奔嵬翼營。
她要找謝吹雪聊聊。
如果此事的唯一破解之法,就是在慕容縉提出納妾之前阻止他。
且不說阿姐肯定不會答應給他做妾,就是她,也不會同意!
狗男人想的真美!
就他?也配!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什麼都不做,老皇帝真下了聖旨,就於事無補了,抗旨不遵是死罪。
為了避開慕容縉的眼線,黎紅棠先是讓馬車在內城繞了幾圈,穿各種小巷子。
就在其中一條巷子裡,換上另一輛低調的馬車。
掩人耳目,甩掉慕容縉的人。
以她對慕容縉的了解,那狗男人肯定會讓人死死盯著她的舉動。
那自然是不能被他知道行程,否則一切籌謀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