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仔細看了卯四幾眼,總覺得這小子心裡裝著很多事。
「怎麼了?謝將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卯四單手托腮,笑得嫵媚妖嬈。
「謝將軍周身都是怒氣,不知主子察覺了嗎?」
黎紅棠回想了下謝吹雪的神情舉止,這人平時就總繃著一張臉,看誰都像是欠了他錢一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
卯四也不拐彎抹角。
「謝將軍家裡給他張羅了一門親事。」
黎紅棠露出詫異的目光,有些狐疑地看著他,眼裡滿是審視。
「你確定?我倒不曾聽他提起,這種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卯四站起身,轉身欲離開,一副不想多說神秘莫測的樣子。
「主子放心,這個消息絕對可靠,而且我還知道,準備跟謝將軍聯姻的,是禮部尚書溫蠡的嫡次女溫婧。」
禮部尚書家的女兒?
黎紅棠腦子轉的飛快。
謝家欲跟禮部尚書府結親,武將世家拉攏文官集團,是很常見的一種聯姻方式。
畢竟只有武將的話,在朝堂上根本不是那些舌燦蓮花的文官的對手。
有時候辦案,也需要文官從中干預,以及拓展交際人脈。
謝家倒是會挑人,是個正兒八經的嫡女。
謝吹雪不過是謝府的庶子,看來他確實受器重。
只不過,謝吹雪是怎麼想的呢?
剛剛見面,他不僅一句話沒提,甚至沒有露出破綻。
要麼是他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要麼就是過於會偽裝。
如果是後者,下次見面,黎紅棠斷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了。
就是個狗男人。
黎紅棠神思急轉,各種念頭閃過,最後把視線定在即將走出去的卯四身上。
「你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聽風樓都沒收集到這個最新消息。」
卯四微轉頭,薄唇勾起,笑得魅惑又狡黠。
「主子只要知道這事便可,於你有利的事情,我自然會及時匯報。」
黎紅棠深深看他一眼,在他一隻腳踏出門的時候,開口。
「我記得禮部尚書府跟戶部侍郎府在同一條巷子裡,甚至還是斜對門。」
突然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卻讓卯四頓住了腳步。
黎紅棠眯著眸子,面上帶著淺笑。
「菀菀是戶部侍郎府的嫡女,你應該知道吧?」
卯四身形僵了下,繼續往外走。
黎紅棠繼續開口道。
「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打菀菀的主意,且惹她傷心,我絕不會輕饒你。」
卯四的身形徹底消失在門外,向來淡然嫵媚的人有些落荒而逃。
黎紅棠重新坐下,指尖在桌上輕點。
今日得到的消息著實不少,需要回府後跟樓似夜商量下,再從長計議。
月上中天,樓似夜才回到府上。
兩隻小崽子已經睡了,黎紅棠還給兩人講了睡前故事。
她走出小崽子的房門時,正看到沐浴回來的樓似夜。
男人穿著鬆散的褻衣,隱約可見白玉鎖骨微微隆起,一線若煙霞,差點晃瞎小嬌妻的眼。
黎紅棠被美色暴擊,有些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聲音也黏糊糊的。
「相公,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