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妝看向謝吹雪,眼神里幾乎帶著一絲乞求。
註定有緣無分,何必再繼續糾纏。
可謝吹雪卻不這麼想,他冰冷的眸子好似一汪幽深的井,上面浮著淡淡薄霧,讓人看不分明。
唯有聲音穿透人心。
「絕不可能,我永遠不會放棄。」
黎紅妝看到男人眼裡的執拗,頹喪地嘆息一聲。
看來說服他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的脾氣也上來了,當即把人往門外推。
謝吹雪怕傷到她,也不敢用力反抗,只說讓她好好想清楚,自己先離開。
黎紅妝坐在床上,久久沒有入睡,想了很多,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她寫了一張帖子,讓人秘密送到謝府。
晚間,一條身影從謝府後門鑽出,身穿黑色披風,頭戴冪籬,鬼鬼祟祟的。
黑影來到約定的小巷,緊張地四處張望,確定四周無人,才一頭鑽了進去。
沒多久,巷子裡傳來說話聲。
「你找我來所為何事?我時間不多,是偷偷出來的,有話趕緊說。」
女人摘下冪籬,露出一張徐娘半老的臉,正是容姨娘。
站在她對面,隱在黑暗裡的人慢慢往前走了一步,露出一張精緻的美人臉。
黎紅妝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禁冷笑一聲。
「我也不想跟你見面,畢竟看到你的臉,我就隱隱作嘔。」
容姨娘聞言,氣得差點跳腳,想起她的女閻羅妹妹,到了喉嚨口的髒話又憋了回去。
「到底什麼事?」
黎紅妝確實不想跟她多待,當即開門見山,表明來意。
「聽說你在傳我的流言?」
容姨娘後背竄上一股涼意,躲避她質問的眼神。
「我、我不是故意的。」
黎紅妝冷笑一聲,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不是故意的?當年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說好的爛在肚子裡。
可現在你為了控制你兒子,不惜拿出來中傷我,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說到後面,手上用力。
容姨娘呼吸變得困難,伸出手不停拍打她,苦命掙扎。
「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會去跟人解釋的,都是誤會,你相信我。」
黎紅妝在她的臉漲成豬肝色呼吸困難時,才放開手,並嫌惡地擦了擦。
「你最好遵守約定,否則,我就把當年你幹的好事告訴你兒子。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跟你計較,但前提是你要安分守己。」
容姨娘重重咳了幾聲,眼神有些畏懼地看著她。
她是靠著兒子才回的謝府,如果兒子強行離開,那她就完了。
她的榮華富貴,她的錦衣玉食……
容姨娘忙不迭點頭。
「我會的。」
黎紅妝又看她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還有,讓你兒子離我遠點,不是我要跟他破鏡重圓,是他一直來糾纏我。
你想拴住你兒子,就從他下手,不要來招惹我。
你管不住他,那就是你的問題,別來沖我撒潑。」
容姨娘被她最後警告的眼神嚇得身體一縮,點了點頭。
心裡生出一個念頭。
這姐妹倆都不好惹,簡直是閻羅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