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黎紅棠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時,依舊渾身酸疼,好似被馬車碾過。
她躺在床上,差點流下悔恨的淚水。
她後悔了。
不管什麼性子的男人,千萬不能刺激,更不能看不起他的床上技術。
因為即便只有一種姿勢,他可能有使不完的力氣。
黎紅棠差點被折騰掉半條命,都怪她,非要學春宮圖整什麼花活兒。
樓似夜看似文弱書生,實則體力恐怖。
仔細一想,平日裡他經常搗鼓各種機關術,有時候一整就是一天,體力確實不錯的。
黎紅棠捂住臉,從床上爬起來,心裡腹誹。
以後不要輕易撩人了,要命的。
樓似夜早已去上朝,讓人備好了早膳,並囑咐不要吵醒她。
黎紅棠用罷早午膳,想到昨日容姨娘之事,決定親自跑一趟教坊司。
這種時候,突然傳出流言,總覺得容姨娘是別有居心,要讓阿姐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誰知黎紅妝聽完,只是嘲諷一笑。
「這麼些年過去,她還是那麼自私自利,卑鄙無恥啊。」
黎紅棠從這句話里,聽出了故事。
「阿姐以前跟容姨娘打過交道?」
本以為兩人沒怎麼見過面,但好像並非如此,看阿姐那冰冷的眼神。
黎紅妝猶豫片刻,只是搖搖頭。
「見過幾次面,都是不歡而散,沒什麼好說的。」
想起容姨娘那嘴臉,還有她說過的話,讓妹妹聽了,平白噁心。
沒什麼好說的。
黎紅棠見她有心隱瞞,也沒有繼續再問,相信阿姐會自己處理好的。
不曾想她前腳離開教坊司,後腳謝吹雪就找上門了。
黎紅妝聽到開門聲,還以為妹妹忘了什麼,去而復返。
她笑著來開門,看清門前站著的男人,臉上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
「怎麼是你?」
謝吹雪從這話里聽出了不歡迎,臉瞬間黑了。
「你在等誰?」
黎紅妝本以為上次談完之後,這個男人也該死心了。
可現在又厚著臉皮找來,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冷冷地轉身,語氣有些粗鄙。
「關你屁事。」
謝吹雪碰了一鼻子灰,被罵的楞了一瞬,還是鑽進門裡。
「你是故意這般對我的吧?就是想把我逼走?
可是這招對我沒用,這些年在軍營,我早已練得皮糙肉厚。
不管你怎樣罵我,我都不會放棄。
除非我死,否則我會繼續糾纏你,直到你同意跟我重新在一起。」
黎紅妝沒想到他這般難纏,心尖無端生出一絲隱秘的喜悅,卻又被她極快地打散。
她不能心軟。
她慢慢轉過頭,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他,狠下心決定讓他徹底死心。
「謝吹雪,你不是問過我,當年為何一聲不吭拋下你。
其實,我找過你的,我有去謝府找過你。」
謝吹雪被她看得心裡發毛,當聽到這話,不禁皺緊了眉頭。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黎紅妝想起那一日,眼裡滿是殘忍的戲謔,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譏諷對面的男人。
就是在那一天,她對男人徹底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