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自然不會信慕容婉瀅的話。
如她這般自小驕縱跋扈的主兒,怎麼可能輕易跟情敵兼仇人認慫,不過是真的怕死罷了。
黎紅棠又警告了她兩句,才慢慢放開手,還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手。
這動作看在慕容婉瀅眼裡,恨不能撲上去咬死她,銀牙差點咬碎。
人家洞房花燭夜是人生一大快事,到她這裡,怎生這般晦氣。
黎紅棠好似沒看到她扭曲的臉,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便在這裡祝公主新婚快樂,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多打擾了。」
說完,瀟灑擺手離開。
慕容婉瀅咬牙切齒,手裡抄起一隻花瓶,想對著她的後背砸去。
不等她動手,黎紅棠仿佛身後長了眼睛般,腳步跨出一隻的時候,突然轉身。
「啊,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公主。
謝駙馬確實對我沒有一絲男女之情,但他心裡真的有喜歡的女人。
可惜那個人,不是公主,嘖,只能祝公主強扭來的瓜會甜。」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慕容婉瀅本就扭曲的臉,瞬間黑如鍋底,拿著花瓶的手都在抖。
黎紅棠邁出另一隻腳,大步流星離去,身後屋裡傳來花瓶落地的巨響。
伴隨著更加大聲的怒吼,公主越發的無能狂怒。
黎紅棠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去找了謝懷。
既然是來送禮,那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慕容婉瀅的禮物已經送到,謝懷的禮物……
她並沒有直接去找人,而是花錢買通一個下人,讓他去傳了話。
畢竟人多口雜,且男女授受不親。
黎紅棠倒是不在意別人議論,可今時不同往日,她怕連累國公府和樓似夜,有損其名聲。
所以做事要更加謹慎,再者,她要對謝懷說的話,也不適合人多的場合。
沒多久,在一處假山里,黎紅棠等來了一身紅袍的謝懷。
與他身上那鮮艷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謝懷的臉是黑的,一看心情就不好,連帶著聲音也十分冷漠。
「找我何事?」
以前還會客氣地稱呼一下,被算計之後,乾脆撕破臉皮,連君子端方都不要了。
黎紅棠對此沒有多在意,雙手抱臂看著他。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阿姐在哪裡?也一直在暗中調查,想知道莊奉鑾是不是她?」
謝懷聞言,神情立刻變了,像只豹子,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
之前試探過那麼多次,也問過那麼多次,為此不惜把自己一生都賠進去,她都沒說。
怎麼突然就想告訴他了?還是在他大婚當日?
謝懷心思百轉,警惕地鎖住黎紅棠。
怎麼看眼前之人都別有居心。
即便他什麼都沒說,黎紅棠也猜出他心中所想,當即勾了下紅唇。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突然要告訴你,為什麼偏偏是你成親這日才說?」
謝懷眼底流光閃過,即便被猜中心思,也不露分毫。
黎紅棠也沒想等他回復,自顧自說了下去。
「自然是想讓你從今日起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