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男人,一臉狐疑。
「相公,你可是還有話要說?」
樓似夜薄唇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下定決心。
「棠棠,你剛剛摟著黎翡睡覺。」
黎紅棠更加疑惑。
「嗯?」
她為了彌補小侄子缺失的愛,哄他睡覺怎麼了,不過是個三歲的奶娃娃。
難不成國公府還有什麼家規?
樓似夜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處,說話的時候耳根子又紅了。
「你還給他講睡前故事。」
黎紅棠有些摸不著頭腦,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所以呢?」
樓似夜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覺得自己很幼稚,竟吃一個三歲奶糰子的醋。
可這話,打死他都說不出口。
當即把人一攬,扣進懷裡,腦袋壓在她肩頭。
「我生病了,還沒好呢。」
黎紅棠下意識伸出雙臂,攬住他的腰,鼻尖是鋪天蓋地的蘇合香。
她那般冰雪聰明,聯繫男人前言不搭後語的幾句話,瞬間頓悟。
相公這是撒嬌求抱抱呢。
雖然不是小孩子了,可生病的時候,也想被娘子摟在懷裡哄。
黎紅棠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即手上用力,竟直接把男人打橫抱起。
「相公,今晚娘子我哄你睡。」
樓似夜的臉早就爆紅,掙扎著想跳下來,誰知女人力大無窮,根本容不得他撒野。
他只能伸出袖子捂住臉。
所幸景泰院向來人少,也就筆墨紙硯四個小廝。
若他不開口叫人,也不會隨便跑出來。
黎紅棠抱著自家相公直奔梨花木大床,把人放上去後,也緊跟著踢掉鞋子爬了上去。
可樓似夜到底不是奶糰子,那麼大一隻,而且此前兩人一直出於分房睡的狀態。
突然這麼積極,儼然餓狼撲食,要把相公嚇跑了。
思及此,黎紅棠收回自己的爪子,雙手放在身前,擺出標準的睡覺姿勢。
「相公,睡吧,我在這兒看著,若你晚上口渴,把我叫醒就是。」
話音落,抬手一彈,屋內燭火瞬間熄滅。
樓似夜又紅又燙的臉掩在黑暗中,稍微自在了些。
他等了片刻,見女人不再言語,忍不住翻過身。
即便是在黑暗中,被這麼火辣辣地視線盯著,黎紅棠想假裝睡著都不行。
「相公,你可是有話要說?」
過了半天,也不見男人回話,但那灼熱的視線還在。
黎紅棠只得硬著頭皮轉過頭,與之對視,雙手放在身後,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借著月色清輝,隱約能看到他的神情,她敏感地察覺到男人似乎又生氣了。
一副委屈的樣子,就差在腦門上寫著「你還不快來哄我」。
「相公,可是我做錯什麼了?你若是哪裡對我不滿,可以直說,下次我一定改。」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美人臉,呼吸相聞,她身後的雙手開始蠢蠢欲動。
見男人不為所動,依舊沒有開口,她猶豫著伸出爪子,捧住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
「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哪裡惹他生氣了,但相公生氣,也要哄著,這都是上一世欠下的情債。
樓似夜面上的表情終於有些鬆動。
「為什麼一走就是個把月?還什麼話都沒說?回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