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藉機讓人把兩個小崽子抱回主院,送到徐夫人那兒。
美其名曰,哭得太過傷心,需要祖母的安慰。
至於暗中已趕至國公府的十二地支,收到兩個小少爺平安的消息,也偷偷散去了。
留下張牙舞爪的五公主,氣得跺腳,卻尋不到發泄對象。
畢竟兩隻哭唧唧的小崽子都被抱走了,她不能對著空氣喊叫。
謝懷直接忽略了她,朝黎紅棠和樓似夜做出請的姿勢,準確找個地方說個悄悄話。
至於慕容婉瀅和慕容縉兄妹倆,沒人待見。
他們疏離地點頭,算是別過,一行三人離去。
慕容婉瀅差點氣撅過去,剛要跟上去,就被人攔住了。
她本要發作,可一對上慕容縉那雙冰冷的眸子,身體不由哆嗦了下。
雖是自己的皇弟,可總覺得害怕,立刻變成瘟雞,不敢再囂張。
「六皇弟,可是有什麼事?」
慕容縉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眼底暗潮湧動。
「五皇姐就那麼喜歡謝懷?」
慕容婉瀅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雖是皇家兄妹,平日也就在宮中宴席上見面,關係一點不親近。
如今突然被關心,她只覺得心驚肉跳。
慕容縉見她如此防備,不禁勾唇淺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且帶著些許算計。
他對慕容婉瀅說了些話,聽得她一愣一愣的,就像是被拴住了鏈子的狗,傻乎乎地跟著走了。
那邊黎紅棠在宅子僻靜處尋了一間空屋,剛進門便開門見山地問。
「謝二公子有何事,不妨直說,這裡沒有別人,無需轉彎抹角。」
謝懷見她如此坦蕩,反倒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上次在千金堂,你是故意誘我去的吧?目的就是為了讓公主猜忌我倆的關係,是不是?」
黎紅棠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謝二公子這話說的不妥,好像我倆真有啥關係一樣。
最多也就顧客與賣家的關係,就算公主看到,又有什麼好猜忌的呢。」
謝懷看她一眼,又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樓似夜。
這是不打算承認了。
「我們本是在千金堂私下約見,為何公主好巧不巧出現在哪裡?
公主撞到我們在一處,隔天就在宮裡鬧,吵著要嫁給我,黎小將軍不覺得這事太過巧合了嗎?」
黎紅棠面無表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不管他說啥,就死活不承認。
樓似夜在旁邊見她耍無賴的樣子,眼底暈著笑意,麵皮卻還要繃著。
謝懷心口堵著氣,見實在問不出什麼,認命一般放棄了。
如今他要娶五公主,已成既定之事,就算黎紅棠夫妻倆承認,又有什麼用呢?
反正結局已定。
他轉而換了話題,終於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
「教坊司的莊奉鑾是不是阿……你阿姐?」
乍然聽到這話,黎紅棠心頭一跳,與樓似夜對視一眼。
樓似夜往前一步,溫熱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藏在寬大的袖子裡。
原本溫潤如玉的人兒,突然就變了臉色。
「謝二公子,話可不能亂說,這般無憑無據的妄斷,若引起流言蜚語,就不好了。
不僅毀了將軍府的聲譽,我們國公府也牽連其中,還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