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縉以為禮物收下了,膈應人的目的也達成了,心情還有些好,朝黎翡點了點頭。
黎翡乖巧地眨巴眨巴眼睛,並未再多言。
就在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忽而傳來尖利的嗓音,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行人下意識轉過頭。
待看清來人,黎紅棠眼底竄上小火苗,心裡冷笑。
還沒找這小賤人算帳呢,她就自己找上門了,如此甚好!
敢讓人綁架兩隻小崽子,真是膽大包天,敢在女閻王頭上動土。
沒錯,來人正是慕容婉瀅,還有……被她糾纏一臉不耐煩的謝懷。
黎紅棠湊在樓似夜耳邊,壓低了聲音。
「他倆怎麼來了?府上應該沒給他們發帖子吧?」
樓似夜搖頭。
很顯然,兩人並不在國公府邀請賓客之列。
他眯了下眼睛,給出猜測。
「謝懷來此許是因為阿姐,又或許是……興師問罪。"
謝懷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郎,自是極聰明的。
忽然被賜婚表姐,深思之後,肯定就想明白其中關竅了。
自己這是被坑了啊。
聽說謝懷被賜婚後,他表示過強烈的抗議,甚至不吃不喝。
後來被謝尚書給關進祠堂反省,明令禁足。
也不知是想通了,妥協了,還是怎麼的,終於被放出來。
趁著國公府大宴賓客,藉此難得出府的機會來質問,也不是不可能。
黎紅棠一聽,當即挺直了腰杆子。
既然當初敢下套,就不在怕的。
樓似夜下意識往她身前站了站,擋住了謝懷那能殺人的冰冷視線。
兩隻被抱在懷裡的小崽子,看到五公主,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刷刷地往外射刀子。
一個把小手放在腰間,把各種各樣的瓷瓶摸了個遍,猶豫著待會兒找到機會,下哪種毒比較好。
一個把小手縮進袖子裡,把奇形怪狀的暗器過了一遍,思考著甩哪個比較隱秘不會被發現。
黎小將軍,女閻羅養出來的崽子,絕不能慫!
慕容縉就像個看客,見兩方人馬各懷心思,蠢蠢欲動,仿佛聞到了看不見的硝煙。
他心情極好地抱起雙臂,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謝懷已走到近前,心情肉眼可見的不怎麼好,黑著張臉,聲音冰冷,不復往日的溫文儒雅。
「黎二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等黎紅棠回話,跟上來的慕容婉瀅就爆發了,聲音越發尖利。
「駙馬,你為什麼要跟她單獨說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別人說閒話啊!
你的未婚妻可是我,你現在是我的駙馬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跟她單獨說話!」
謝懷的臉更黑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要冒出來了。
原本沒什麼的,被她這麼一說,真的好像欲蓋彌彰一樣。
「就算我答應做你的駙馬,那我也是個人,不是你的狗!並非什麼都要聽你的,望公主不要再過度干涉我的事情。」
黎紅棠和樓似夜對視一眼,哦豁,真是一出大戲。
他們夫妻倆給湊的這一對真不錯,怨偶天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