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似夜摟著黎紅棠從書房出來,依稀可見耳朵和脖子有些紅。
他輕咳一聲,讓筆先把滿院子的糖人,拿去送給街上的乞兒。
黎紅棠軟在他懷裡,全靠他托著腰才站穩,忍不住仰頭看他精緻的下巴,出神。
自家醋缸相公,於感情上單純的像小白兔,完全看不到幾年後腹黑如狐的樓首輔的影子。
這一世改變了那麼多事情,他還會再次成為內閣首輔嗎?
樓似夜被小嬌妻火辣辣的視線盯著,想忽略都很難。
「怎麼了?」
剛抬腳離開的筆先聽到自家主子溫柔如水的嗓音,走出院子的時候忍不住轉頭偷看一眼。
若非主子確確實實站在那裡,還以為被掉包了,或者難道被奪舍了?
黎紅棠卻絲毫不覺得自家相公的聲音有什麼問題,她就喜歡溫柔如水的樓似夜。
「就是突然發現相公的喉結好性感,尤其在你說話的時候,上下滾動,想咬一口。」
樓似夜手上微微用力,越發摟緊了她的腰。
「棠棠,別鬧。」
黎紅棠踮起腳尖,往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然後跑開了。
「相公,我出門辦點事。」
樓似夜盯著她艷紅的唇瓣開開合合,然後目送著她離開。
黎紅棠確實有事。
自從上次謝吹雪跟她說了莊奉鑾的事,她心裡一直惦記著,也懷著一絲猜疑。
她聽風樓暗中查了一下,但得到的有用信息並不多。
這反而更說明了一個問題,莊奉鑾絕非只是教坊司的奉鑾,她身上肯定還藏著其他秘密。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小心翼翼,否則不會那麼乾淨。
這樣的話,只能她自己親自出馬試探了。
黎紅棠只帶了白英,兩人換上男裝,大搖大擺走進了教坊司。
進去之後,直奔主題,開口就要找莊奉鑾作陪,想看她跳舞。
教坊司的紅姑見她氣度不凡,出手更是闊綽,不敢輕易得罪。
趕緊回說,今晚莊奉鑾已經有客人了。
黎紅棠聞言,試探開口。
「點了莊奉鑾的人,不會是嵬翼營的謝將軍吧?」
紅姑震驚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就差在腦門貼上「你怎麼知道」了。
黎紅棠朝她擺手,徑直朝著莊奉鑾的住處走去。
「沒事,我跟謝將軍熟的很,他不會介意的。」
至於她是怎麼知道的,那還用猜,恐怕全上京的人都知道。
謝吹雪以前不近女色,活得就像個和尚,上門幫忙扯紅線的媒婆不少,都被打發了。
坊間因此有傳聞,謝將軍很可能是那方面……不行。
可不久前,謝將軍像是老樹逢春,更像是鐵樹開花,開始找女人了。
而他看上的女人,正是教坊司的莊奉鑾。
最怕老房子著火,老男人「情竇初開",恨不能日日住在教坊司。
坊間對他的傳聞風向也因此改變,謝將軍那方面好像突然……又行了。
對此,謝吹雪才不管不問,他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包括謝家的人。
仗著把他認回了謝家,就覺得他該感恩戴德,對他們唯命是從。
謝吹雪對此嗤之以鼻,當初他為何會回謝家,彼此不該心知肚明麼。
說到底,互相利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