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原本只是假借雲貴妃的名義,混進寶佛寺。
不曾想,剛進去就遇見了相攜而來的雲貴妃和慕容縉,這該死的巧合!
她想要扭頭就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打招呼。
「姨母。」
雲貴妃看這裡看到她似乎也很吃驚,一臉詫異。
「阿棠你怎麼來了?」
黎紅棠被母子倆炙熱的眼神盯著,胡亂搪塞幾句。
「最近有些心神不寧,聽說寶佛寺很靈,來燒個香。」
雲貴妃並未多想,信以為真,拉著她的手,親昵地說了些話。
慕容縉看著十分乖巧,站在邊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
一雙眸子更是眨也不眨地盯著黎紅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痴漢,對她有多麼的情根深種呢。
黎紅棠難受地要命,只想趕緊溜之大吉。
「姨母,您還要趕著去給陛下祈福,那我便不打擾你了。」
雲貴妃面上帶笑,視線掃過旁邊的慕容縉。
「那便讓縉兒陪你走走吧,他來了幾日,對這兒熟悉,給你帶個路。」
話音落,不等黎紅棠拒絕,就帶著嬤嬤走了。
臨走前,還把她的手交給了慕容縉。
黎紅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在即將碰到慕容縉的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了回來。
慕容縉看著落空的掌心,眸光一暗。
「阿棠,你故意在躲著我,是不是?」
是不是在躲你,你心裡沒點數麼!
黎紅棠轉身就要走,懶得搭理他。
「王爺心裡清楚就好。」
慕容縉被她直白的話懟得一口氣沒上來,身體倒是反應極快,擋住了她的路。
「阿棠,你以前對我沒有這麼冷淡的,為何從雲州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就你上一世乾的那些事,沒把直接你幹掉都不錯了。
黎紅棠看他一眼,絲毫不掩飾眼裡的嫌棄。
「王爺,我也說過很多遍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我如今沒有一點關係。
我已嫁作他人婦,男女授受不親,希望以後王爺莫要再離我這般近,更不要再提以前。」
慕容縉拽住她的胳膊,正要說什麼,手背一陣鑽心的疼。
低頭一看,一條金色的小蛇從他手上滑走,留下兩個鮮紅的齒印。
他面露瘋狂,執拗地鎖住她的視線,即便手背冒黑血,也沒放開。
「阿棠你……你就那麼厭惡我嗎?」
黎紅棠眉頭皺起,手上用力,甩開他。
「不是厭惡,是十分厭惡,多看一眼都煩的那種。
我只想讓你離我遠點,離我的家人遠點。
你既已選了謝家姑娘,就該從一而終,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慕容縉聽到謝家姑娘,以為她還在為當初選謝若瑾做未來皇后的事生氣。
「不是的,阿棠!我從未想過讓她做皇后!我當時只是……」
黎紅棠根本不想聽他解釋,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他心中所想。
只是不明白,這人為何突然性情大變,還沒坐上皇位呢,就像瘋狗一樣咬著自己不放。
「王爺,御醫可有跟來寶佛寺?」
慕容縉被她打斷,換了個新話題,下意識回答。
「陳御醫來了。」
黎紅棠哦了一聲,然後指了指他的腦袋。
「王爺,偏執也是病,勸你早點就醫。
還有你的手,金環蛇有毒的,再不去治,會廢掉。
言盡於此,告辭。」
慕容縉看著她瞬間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流血的手背,喃喃自語。
「阿棠還是關心我的,她心裡一定還有我……」
聽話只聽一半,且只聽自己想聽的,甚至曲解其中意思。
可不就是偏執的表現。
黎紅棠若是聽到這話,能氣得吐血。
狗東西,誰給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