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側院。
陳秀茹躺在床上,美眸若有似無地看向珠簾。
紅蕖見她如此,笑著上前,一臉諂媚。
「姨娘,王爺向來關心你,聽聞你身體抱恙,就說馬上過來呢。」
陳秀茹面上略帶憂愁,眼裡閃過一絲算計。
「自從秦芳月那賤人診出有孕,表哥每天都待在主院,好些日子沒來我這兒了。
現在孩子還沒出生呢,就把表哥拴住了,若真把孩子生下來,以後還有我什麼事!
那可是嫡長子啊,絕對不可以!我也要儘快懷上表哥的孩子才行。」
紅蕖跪在床前,幫她捶著腿。
「姨娘,您放寬心,皇后娘娘是您親姑母,怎麼可能看著那個賤人搶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既然第一個孩子能小產,第二個誰又能說的准呢。
到時候她再小產,而姨娘趁機懷上,那生下來就是長子。
母憑子貴,皇后娘娘定會給您撐腰,肯定要把那生不出孩子的賤人攆出去的。
這王妃之位啊,遲早都是您的,姨娘莫要憂心。」
陳秀茹正要說什麼,聽到腳步聲,反應極快地拿起帕子捂住嘴,輕咳幾聲。
紅蕖見慕容皓走進來,就像老鼠見了貓,站起身,急忙閃了出去。
慕容皓手上端著一隻碗走過來,在床前坐下。
陳秀茹眼裡滿是喜悅,咬著紅唇,故作嬌羞。
「表哥,這些小事讓下人做就是了,你怎麼還親自端著藥過來。」
慕容皓深深看她一眼,拿起勺子,給她餵藥。
「聽聞你又染了風寒,幾日不見好,以後天冷就不要出門了。」
陳秀茹嬌笑著點頭,只覺他親手餵的藥,明明很苦,心裡卻甜如蜜。
「讓表哥擔心了,茹兒以後不會了。」
正暗自喜悅,男人又慢條斯理地開口。
「表妹,你可還記得當初入王府之前答應我的事。」
看似極為平常的一句話,卻讓陳秀茹瞬間變了臉色,眼裡滿是驚惶。
「表、表哥,我……」
慕容皓好似沒看見她難看的臉色,繼續說著。
「當初我之所以答應讓你入王府,是因為你跟我保證過,絕不會要孩子。
可母后似乎不這麼想,我不知你跟母后怎麼說的,但既然你親口發了誓,那就要遵守承諾。
可這些日子以來,我發現你似乎改變了想法,這怎麼行呢,不若我幫你一把。」
陳秀茹聞言,臉色蒼白如紙,剛剛還覺得甜甜的藥汁,瞬間苦得要人命。
她滿目震驚地看著慕容皓手中的藥碗,那黑乎乎的藥汁像是索命的毒藥,聲音顫的不成樣子。
「表、表哥,這、這個是……」
慕容皓面色依舊平靜,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嗯,是絕子藥。」
噗——
陳秀茹恍若五雷轟頂,嘴裡的藥汁噴出。
一股鑽心的痛襲上四肢百骸,她痛苦地抱著被子打滾,眼淚糊了滿臉。
「表哥……你、你怎麼……如此狠心……"
慕容皓放下藥碗,幫她把被子掖好,轉身往外走。
「最近幾日可能會不舒服,且好生養著吧。」
陳秀茹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涕淚橫流,內心壓抑不住地狂怒和恨意。
紅蕖跑了進來,看清眼前的情景,嚇得不行。
「姨娘,你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
不等她說完,陳秀茹大力抓住她的手臂,面容扭曲,恨意翻湧。
「去把那個賤人給我殺了!我要殺了她!肯定是她讓表哥這麼做的!」
紅蕖聽完她的話,也瞬間白了臉色,把人安撫好,腳步匆忙地跑了出去。
慕容皓剛走出院子,就看到相思。
「王爺,王妃讓奴婢來……」
不等她說完,慕容皓擺擺手,大步流星走向主院。
「本王沒忘,這就跟她一起去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