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皆知,秦氏嫡長女嫁給平王三年無所出。
也因此,沒少被人說閒話。
誰曾想,她竟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黎紅棠一時沒收住表情,驚訝地張了張嘴。
「那孩子……」
秦芳月抬頭看著草原盡頭,神情看似涼薄,實則眼底藏著傷痛。
「一年前的事了,還沒出生就死了。」
黎紅棠不禁打了個冷顫,腦子裡閃過數個念頭。
一年前的話,不正是陳秀茹被抬進平王府的時候,難道這事跟她有關?
「是因為陳秀茹嗎?」
秦芳月想起往事,眉頭緊蹙,仿佛不願再回憶,卻又逼著自己去面對。
其實那次小產後,她便把自己徹底封鎖,也從未對人提起過這事。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對許久未見的表妹再提起那個孩子,或許是因為看到了樓樺和黎翡。
若是自己的孩子生了下來,現在或許已經會踉蹌著走路了,是不是也會像那兩隻崽崽兒一樣可愛又漂亮。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跟那個孩子好好做過告別。
「算是因她而起,但根本原因,怪我太大意。」
秦芳月決定嫁給慕容皓的時候,便沒有想過會一生一世一雙人。
慕容皓是平王,是皇子,註定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即便他曾跟自己海誓山盟過。
尤其自己入府一年多,還沒有懷上孩子,更是讓陳皇后抓了把柄,有了理直氣壯干預兒子後院的理由。
所以當陳皇后想方設法往平王府後院塞女人的時候,她也沒有很生氣,只把那些鶯鶯燕燕當做嘰嘰喳喳的鳥雀。
只要不來她跟前作妖,一切都可以相安無事。
就在平王府越來越熱鬧的時候,她竟診出有孕。
秦芳月剛得知消息的時候,人還有點懵,卻又隱約生出歡喜。
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又哭又笑。
她想著,等慕容皓回府後,該怎麼跟他說這事,他一定也會激動成個傻子吧。
畢竟兩人從成親便盼著這個孩子了。
晚上,慕容皓回來,兩人坐在一起用膳。
秦芳月忐忑又激動,想著如何自然地挑起這個話題。
正猶豫著,慕慕容皓卻先開口了。
他要把表妹陳秀茹抬進門,名義上是做妾,卻要以側妃來相待。
這主意自然是陳皇后出的,可他並沒有反對。
那一瞬間,原本激動的熱血瞬間涼透了。
就像是大冬天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都僵住了,甚至肚子隱隱有些痛。
秦芳月原本要說的話,全咽了回去,並極力收拾自己的心情。
她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只覺得一股噁心竄上來。
在真的吐出來之前,她站起身,離開了膳堂。
半個月後,陳秀茹被抬進了平王府,那排場,完全不輸當年她進門的時候。
秦芳月知道,這個女人跟後院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她跟慕容皓是青梅竹馬。
入府第二日,陳秀茹來她跟前請安。
秦芳月忍著噁心,走完了流程,然後交代她以後都不用來請安。
眼不見,心不煩,她可不想天天見到這嬌滴滴的病美人。
陳秀茹聞言,差點當場哭出來,紅著眼睛問她,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那委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個王妃,怎麼難為她了呢。
秦芳月很無語,只解釋說,後院其他女人也都不用來請安,主要是自己好靜。
打發走了陳秀茹,她也樂得自在,可心裡的煩惱一點沒少。
現在剛診出有孕,完全看不出,可過上幾個月,肚子越來越大,根本瞞不住。
秦芳月想著,要不找個藉口,去莊子裡住上一年半載,等把孩子悄悄生下來,再說以後的事。
這樣也省得天天被那群鶯鶯燕燕膈應。
偏偏事與願違,不等她躲去莊子,就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