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為了維持太子妃的體面,陳如意差點跳起來罵娘。
五百金葉子就這麼給出去了,事情居然還沒完,還能再來第二波,簡直不講武德!
「黎小將軍,差不多得了。」
黎紅棠臉上滿是無奈。
「我兒傷得太重,完全身不由己,控制不住,我命苦的崽子。」
樓樺嘴角染著鮮紅的血,可憐巴巴地埋進她脖頸,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母子倆神情真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一直藏在後面的慫包陳景宇聞言,又跳了出來,氣得張牙舞爪。
「我根本沒有傷到他,分明是他一直在打我!」
南宮夭夭眸光冷冽地掃向他,陳景宇嚇得一哆嗦,又心虛地縮了回去。
「我阿弟不是你揍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囂張跋扈,還滿嘴謊言!
這就是國舅府教養出來的孩子?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
陳如意聽她說國舅府的不是,氣得想反駁,卻被陳如韻按住了手。
「看來你們想把事情鬧大?」
南宮夭夭最厭煩眼前這女人裝純良,明明一肚子壞水,偏要做那小白蓮。
雖然兩人見面次數不多,但每次都會被她算計,就是朵黑心蓮。
可惜慕容鎳是個瞎子,竟還一次次相信她。
要是別人,這事或許就了了,可對方是陳如韻,她最厭惡的女人。
明明是自己侄子錯了,還這般盛氣凌人,真想上去撕爛她那張虛偽的臉。
黎紅棠了解南宮夭夭的火爆性子,生怕她突然發難,真的動起手來,趕在她之前開口。
「婕妤娘娘這話不妥,從始至終,惹事的不是我們,打人的也不是我們,又何來把事情鬧大一說?
其實這事很簡單,陳景宇揍了南宮坎幾下,南宮坎如數還回去。
他已經八歲了,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了。」
陳如意一聽要讓南宮坎揍陳景宇,不樂意了。
「你剛剛不是說,給你五百金葉子,這事就到此為止?」
黎紅棠淡淡地掃她一眼,耐心解釋。
「是止了啊,不過是你侄子跟我兒子的事結束,又不是他跟南宮坎的事結束了。
這是兩碼事,太子妃娘娘不要混淆了。」
陳如意心口一噎,差點被氣死,原地升天。
陳如韻眸光輕閃,忽然提議。
「他們倆確實還小,又都受了傷,不如由我倆代替?
我可以替宇哥兒挨打,你可以替你弟弟出手。」
此話一出,陳如意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你瘋了不成?」
陳如意是陳國舅的嫡長女,比陳如韻還大上兩歲。
未出閣前,陳如韻對她畢恭畢敬,見面要跟姐姐主動問好的。
後來她嫁給了太子,而妹妹陳如韻成了太子親爹後宮的女人。
這下倒好,兩人從姐妹變成了婆媳,身份地位也調換了。
如今陳如意見到陳如韻,是要恭恭敬敬問好的,更不敢像小時候一樣當面呵斥她。
這句你瘋了不成,純屬被震驚了,脫口而出。
陳如韻只掃了她一眼,便讓她乖乖閉嘴了,這才轉向南宮夭夭。
「南宮姑娘覺得可還行?」
南宮夭夭見她又露出算計的表情,眉頭微皺,總覺得是個坑。
可她心裡清楚,就算陳景宇跪在那兒不動,自家弟弟也不一定能下的去腳踹他。
明知是個坑,依舊忍不住想往裡跳,真的太想親手撕爛她的臉了!
不等黎紅棠阻攔,她便開口回應。
「我覺得這個提議甚好。」
卻沒看見陳如韻眼裡的算計一閃而逝。
南宮夭夭把懷裡的南宮坎交給黎紅棠抱著,這才轉身走向她。
「婕妤娘娘可要說話算話。
原本答應的好好的,誰知就在南宮夭夭的手將要碰到她的時候,陳如韻突然就倒下去了。
手指頭都沒碰到她呢,這人卻自己摔在了地上!
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