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意,人如其名,人生處處如意。
自小錦衣玉食,金尊玉貴,無論到哪兒都被人捧著。
長大及笄後,便嫁給太子,做了太子妃。
以後太子登基,那她就是皇后,自覺高人一等。
即便是將軍府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閻羅,也沒放在眼裡。
陳景宇看到太子妃,趴在地上叫得更大聲了。
「姑母,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個臭小子竟敢打我,還咬我的胳膊!"
黎紅棠看著對面盛氣凌人的女人,再看看站她旁邊趾高氣揚的慕容朵朵,以及狐假虎威的陳景宇,不得不感慨。
上樑不正下樑歪。
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鏡子,就陳如意這般目中無人,慕容朵朵自小跋扈也在情理之中。
她沒有急著辯解,而是看向地上蜷縮的小男孩,朝白蘇擺手。
「去看看那孩子怎麼樣了。」
白蘇趕緊上前,幫小男孩兒簡單地包紮了下傷口。
黎紅棠終於看清小男孩兒的樣貌,總覺得有點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念頭一閃而逝,就被太子妃氣怒的嗓音叫回了神。
「黎小將軍,你是故意不回本宮的話嗎?」
黎紅棠只掃了她一眼,再次忽略,而是走到樓樺跟前,蹲下身,查看他的小臉。
雖說樓樺打贏了陳景宇,但對手確實手長腳長,臉上被撓了幾下。
本就嬌嫩的肌膚,指甲撓過之後,起了刺眼的血痕。
黎紅棠眼底冷光閃過,聲音卻溫柔無比。
「沒事吧?樺哥兒。」
樓樺不想讓她擔心,十分懂事地隱藏了疼意。
「娘親,我沒事。」
黎翡早就跑到他身邊,抬手揉了揉他的臉,滿是心疼。
看著兩隻乖巧懂事的崽崽兒,可憐巴巴的樣兒,黎紅棠心頭火起。
「太子妃娘娘,不是嗓門大就占理,看來咱們要好好掰扯一下。
首先,樓樺是我相公自幼親自教導,我相公乃三元及第的狀元郎,百年才一人。
本朝最負盛名的大儒對我相公盛讚不絕,否則當初也不會破格選他做太子少師。
你可以說我不行,但你不能質疑我相公,他教養出來的孩子,萬中無一。
再者,太子殿下都要尊稱我相公一聲老師,您說這話,是想說太子人品也不行嗎?」
黎紅棠就事論事,反將一軍,直接把太子妃問懵了。
陳如意臉色漲紅,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不要隨意誤解本宮的話,本宮從未質疑過少師。
只是這孩子把本宮的侄兒打成這慘樣,所有人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小小年紀,下手就這麼狠毒,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黎紅棠見她蠻不講理的樣兒,看來是不打算講道理了。
她眼珠一轉,看向兩隻崽子。
「太子妃娘娘不會武功,所以不懂其中門道。
你侄兒只是看上去有些慘而已,但都是皮外傷,養個十天半月就生龍活虎了。
可我兒子不一樣啊,雖然表面看著沒受什麼傷,實則內傷很嚴重,沒個一年半載很難恢復。
真要按你這麼算,我兒子傷得更嚴重,陳景宇才是下手最黑心腸最歹毒的。」
黎翡與她對視一眼,當即心領神會,原本揉著樓樺小臉的手,迅速翻轉。
在樓樺疑惑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用小手堵住了他的嘴。
「啊,弟弟,你沒事吧?」
樓樺只覺嘴裡被塞了什麼東西,剛咽下去,便乾嘔一聲,竟生生噴出一口血!
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陳如意原本將信將疑,可看到吐血的樓樺,著實被嚇了一跳。
不管怎樣,樓樺都是樓少師的兒子。
聽說樓少師對這個私生子極為疼愛,若是知道他被揍得吐血,後果不堪設想。
這事即便捅到太子跟前,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