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抬起手,艷紅的丹蔻似塗了一層血。
「本宮能把你們囚禁在這裡,你以為本宮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廢人麼?
這些年陪你們倆演戲,絞盡腦汁裝傻充愣,本宮也挺累的。
至於金環蛇劇毒,嘖,你過來,本宮給你看點東西。」
謝若瑾只覺眼前金光一閃,有什麼東西竄到了脖子上,又順著肌膚往下,在身上遊走。
她神情劇變,雙手胡亂在身上抓撓。
「你、你到底弄了什麼東西?」
「你不是喜歡金環蛇麼,本宮那麼善解人意,特地送你一條,替你解解悶。」
謝若瑾頭皮發麻,身體不聽使喚,陣陣疼痛襲來,話都說不出了。
黎紅棠肆意欣賞著她驚恐扭曲的表情,眼角眉梢帶著笑。
「放心吧,本宮可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掉,那也太便宜你了,生不如死才適合你。」
收拾完謝若瑾,她轉過頭看嚮慕容縉。
「咱們的帳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慕容縉再不復往日的高貴,急於辯解。
「阿棠,你聽朕解釋,朕不知道這毒婦穿了你的琵琶骨。
關於你的公主身份,朕也不是故意要隱瞞,朕只是不想你離開我……」
黎紅棠手腕一翻,銀光一閃,匕首接連幾刀刺在他胸前,打斷他的話。
「這一刀,是為我爹爹和娘親。」
「這一刀,是為我兩個哥哥。」
「最後這一刀,是為我自己。」
下刀的時候,故意避開要害,並沒有讓他立刻死去。
黎紅棠將染血的匕首丟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嘴角邪邪一勾。
「聽聞帝後恩愛非常,五年來琴瑟和諧,羨煞旁人。
可本宮很好奇,你們的感情是否經得住考驗呢?
匕首隻有一把,兩人只能活一個,你們將作何抉擇,真是很令人期待。」
話音落,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她剛走出幾步,石室內傳出尖叫聲,伴隨著肉體撞擊在地面的摔打聲。
結果,可想而知。
手無縛雞之力只會亂吠的謝若瑾,哪裡是慕容縉的對手。
慕容縉活了下來。
黎紅棠也沒有立刻弄死他,只繼續把他和謝若瑾的屍體關在一起。
直到腐爛發臭,也沒有理會,就是要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想到上一世兩人的下場,黎紅棠艷紅的唇角微微勾起。
這虛情假意的狗男女,合該早點決裂啊。
城主府花廳因為謝若瑾的到來,氣氛變得極為詭異。
原本滔滔不絕的母子倆同時禁了聲,面色不善地盯著不速之客。
謝若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心上人,小鹿亂撞。
可她發現心上人掃過自己的目光,竟帶著幾分厭惡,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爹爹,讓她來雲州,千里迢迢只為陪在心上人身邊。
爹爹不是說事成之後,六殿下會娶她為後麼?
為何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欣喜?
謝若瑾美目里籠著淺淺霧色,委屈地欲要落淚。
「六殿下,我……」
美人垂淚,瞧的人心尖都要揪緊了。
可惜,在場眾人沒一個搭理她的。
雲貴妃是厭惡,慕容縉是捉摸不透。
霍宇雖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可有賊心沒賊膽。
聽著柔腸百結的稱呼,也知道是六皇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