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嬌美惹人憐的小白花,成了落湯的野雞,癱在那裡,臉色慘白。
周圍看熱鬧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無數道眼神跟刀子一樣往她身上扎。
謝若瑾恨不能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早已哭紅了眼。
比她更慘的是霍雲朵。
剛進門時的囂張氣焰,早被那一刀扎的絲毫不剩。
即便她疼得臉都扭曲變了形,氣若遊絲,還在叮囑白蘇要保住她的孩子。
「救救……我的孩子……嗚嗚嗚,這是王爺的孩子……他不能有事……」
白蘇根本不想管這茬事。
自家小姐曾經跟璟王有過一段,雖不知因何分開,但肯定跟其他女人脫不開關係。
在得知霍雲朵和謝若瑾為璟王大打出手後,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兩個壞女人破壞了小姐的感情。
看到兩人大搖大擺走進千金堂的時候,就想把人轟出去。
沒有一根毒針紮下去,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
誰知霍雲朵被刺殺,腹部中刀,渾身染血。
再去找大夫肯定來不及,別說小的,大的可能都保不住。
但畢竟事發地在千金堂內,若袖手旁觀,以後店的名聲怕是會受損。
白蘇只好親自上陣,幫忙止血。
「孩子不可能保住的,你現在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霍雲朵一聽這話,像是天塌下來了,五雷轟頂,比自己被刺傷還悲痛欲絕。
「不!不!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嗚嗚嗚……」
沒人比她清楚,這個孩子是算計得來的,也是她能賴在王府的唯一籌碼。
若孩子保不住,她肯定會被逐出王府的!
思及此,又痛又悲又氣,扭過頭,對著謝若瑾大罵,還夾雜著詛咒。
「謝若瑾!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你嫉妒我,就沖我來,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他可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你怎麼忍心下手,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謝若瑾紅著眼睛看向她,委屈地不行,可惜百口莫辯。
「不是我,真不是我……」
兩人又開始你來我往。
一個氣得頭頂冒煙,可惜生命垂危,最多就放幾句狠話,外加詛咒。
一個委屈唧唧,哭得梨花帶雨。
黎紅棠看著兩人,為個狗男人爭風吃醋,互相算計,莫名覺得她們倆真是活該。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把兩人掃地出門的時候,南宮夭夭又湊了過來,一臉興奮。
「棠棠,你猜誰來了?」
黎紅棠聞言,心頭一緊,警惕地看向門口。
「璟王來了?」
南宮夭夭見她猜中,不似之前興奮,卻還是沒心沒肺地扒拉在她肩頭。
「來的倒是挺快,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那是他第一個孩子,就這麼無緣無故沒了,擱誰誰不緊張。
只不過,若他看到兩個瘋女人為自己大打出手,不知會不會頭疼。」
最後一句,頗有些幸災樂禍。
傷害了姐妹兒的男人,都是狗東西,活該倒霉,斷子絕孫!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行人邁步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儼然便是慕容縉。
一襲錦緞紫袍,纏金絲腰帶,墨發束在金冠中,龍章鳳姿,神色冷凝。
霍雲朵正有氣無力地跟謝若瑾吵架,看到男人走進來,眼淚瞬間噴涌而出。
「王爺,嗚嗚嗚,你終於來了……嗚嗚嗚,我們的孩子……」
謝若瑾身形一抖,顫巍巍扭過頭,看嚮慕容縉,同樣也在流淚。
只是哭得比霍雲朵好看些,溫柔繾綣,帶著幾分委屈,眼角淚珠似墜非墜。
一句話未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周圍看熱鬧的世家夫人小姐瞬間挺直了腰板,豎起了耳朵,睜大了眼睛。
她們比誰都興奮,想看看璟王會先去安慰哪個女人。
可誰曾想,慕容縉竟一個也未選,而是徑直走向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