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慕容縉心頭一緊,面上卻極力假裝平靜。
「阿棠,我真的只是想對你好而已,希望你不要總把我想那麼壞。」
自從慕容縉從北地回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以前的他態度何曾這般卑微過,甚至連本王這稱呼都不用。
仿佛真就是個痴情種一般,在極力挽回心愛的女人。
可他越是這樣,黎紅棠越覺得他反常,指不定又在暗中搞什么小動作。
不警惕他,是不可能的。
「希望王爺說到做到。」
慕容縉以為成功將她的懷疑消除,不由心中欣喜。
「阿棠,你放心,我定會救醒二公子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請你相信我,這裡真是為二公子專門打造的,也唯有留在這裡,他才可能醒來。」
黎紅棠心裡清楚,今晚她是不可能帶走二哥的。
她單槍匹馬,肯定干不過身懷絕技的血煞軍。
就算加上被困在外面的白朮、白英和午七,也沒有什麼勝算。
因為這事太過突然,她還沒有任何準備,需要從長計議。
思及此,黎紅棠也不再試探。
「那就有勞王爺了。」
看著冰棺里好似沉睡般的黎正卿,黎紅棠心裡開始各種謀劃。
她定要把二哥帶走的,也省得以後被這狗東西威脅。
慕容縉站在旁邊,安靜地陪著她,腦子裡想的卻是樓似夜。
想著如何悄無聲息地幹掉他,這個搶了自己未婚妻的男人。
就算弄不死,也要給搞殘。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黎紅棠死心,進而重新投回自己懷抱。
慕容縉把人送到大門口,本想扶著她送上馬車,卻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拒絕。
黎紅棠掀開車簾,鑽了進去,甚至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即便有了黎正卿,卻依舊換不回她的心。
慕容縉站在原地,目送著馬車離開,眸光幽暗,心底那個念頭就像藤蔓,越來越繁茂,直至占據整顆心。
黎紅棠自然無暇理會他,坐在馬車裡,想的都是怎麼把黎正卿偷出來。
沒錯,是偷出來。
想得太過投入,以致於到了府里,進了院子,還沒發現異常之處。
要是往常,不管多晚,樓似夜都會等她的,給她留個燈。
可此時,院子裡漆黑一片。
剛剛就覺得那裡不對勁,但一直走到門前,黎紅棠才意識到這點。
她扭頭看了看漆黑的窗,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樓似夜生氣了?
想起白天在教坊司發生事,越發心虛。
可到底還抱著一絲僥倖,畢竟之前也有過坐在床上等她的時候啊,也是黑漆漆的。
想到這裡,趕緊推開門,腳步飛快,越過屏風,竄到床前。
窗子裡透過隱約的光暈,照亮了床,依稀可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樓似夜側著身體,被子蓋到了脖頸處,只留一個後腦勺,睡得很熟的樣子。
黎紅棠的心徹底落到了谷底,有種女人的直覺,相公肯定生氣了。
她趕緊扭頭跑去浴房,飛速洗乾淨,躡手躡腳爬上了床。
待身體暖和了些,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從背後抱住了他。
哄人,還是要死皮賴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