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斬釘截鐵的語氣,確實讓黎紅棠猶豫了。
慕容縉見她躲閃,也不欲糾纏,轉身離去,只是眼神十分篤定。
你一定會主動來找我的。
黎紅棠原本想把手中的紙捏成齏粉,可他越是篤定,越讓人起疑。
確定慕容縉已經走了後,推門而入,展開手中紙卷。
一目十行看完,整個人怔在原地,眼裡滿是震驚。
黎紅棠轉身出門欲追,可那人早消失的沒影了。
慕容縉這狗東西深諳「誘敵深入」這一套,他是故意的。
可想到紙上的內容,三日之約,她不得不去。
即便那狗東西在下套,也要往裡鑽。
黎紅棠回到書房,桌前地面上已經整整齊齊地跪了三人,正是剛趕回來的白朮、申九和午七。
白朮最先開口,一臉愧疚。
「小姐,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利。
您密信里特意叮囑要看緊晟王殿下,可還是讓他鑽了空子。
晟王似乎早有所覺,找了個替身,避開了我們的監視。
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本人已經提前回上京了。」
黎紅棠指尖在桌上敲擊幾下,眉頭微皺,心裡的疑慮更重了。
慕容縉這狗東西確實很狡猾。
可仔細回想,十七歲的慕容縉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野心勃勃確實有,可城府絕對沒這麼深。
總覺得現在的他,跟上一世不一樣了。
難道是沒有收回黎家軍的兵權,這事對他刺激很大,以致於他心機變深?
「這不是你的錯,莫要全部把過錯攬在身上,下次注意就是。」
連她這個重生之人,都有些看不明白慕容縉,更何況是白朮。
申九接著白朮開口。
「主子,我們按照你的指示,一直密切盯著晟王的一舉一動,發現確實有些詭異。
離開雲州的時候,晟王命人打造一個巨大的馬車,是尋常馬車的兩倍。
裡面不知放了什麼,似乎很重,用了八匹馬拉著。
周圍還有兩倍的守衛把手,日夜不眠不休,互相輪崗,不讓他人接近。
有次,我趁其中一人不備,打暈了他,並易容成他的樣子,企圖接近馬車。
誰知他們之間還有暗號,接班的時候被發現,之後他們防得更密不透風了。」
黎紅棠聽完,手指倏然停在桌面,想起之前慕容縉給的那張字條。
難道是……
她心裡冒出個大膽的念頭,渾身的血液似乎都燃燒起來。
恨不能現在衝到慕容縉跟前,問個明白。
可她按捺住了,不能完全著了他的道!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
「你想辦法混進晟王府,只要遠遠盯著就行。」
申九點頭應是。
黎紅棠看他一眼,又說道。
「既然你回來了,以後聽風樓便由你來接手,你跟子一交接一下。」
聽風樓是她最近暗中剛建起來的,想要在上京混得如魚得水,怎麼能少了情報。
尤其經歷了上一世,她更是深知情報的重要性。
她要將聽風樓打造成大端朝最大的情報機構,用以牽制他人。
黎紅棠又看向午七,緩緩開口。
「城主府現在可還安好?你那個妹妹可跟著來上京了?」
想到離開城主府前,送給慕容縉的那份大禮,隱隱還有些興奮呢。
若是霍雲朵也來了上京,那可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