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黎紅棠求情,莊奉鑾未被當場被押入大牢。
但到底被波及,責令三月之內只能待在教坊司,配合接受錦衣衛的調查,不得外出。
莊奉鑾磕頭謝恩,連同其他舞姬一起被押了出去。
謝吹雪一直大馬金刀地坐著,誰也不知他的拳頭緊攥,掌心都是汗。
直到皇帝親口說出,免除莊奉鑾的死罪,才重新鬆開了手,長舒一口氣。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何會如此緊張那個女人。
甚至莊奉鑾剛被押出去,他便找個由頭跟著出去了。
本以為刺殺之事到此結束,不過虛驚一場。
誰知太子又突然開口,目標直指慕容熙。
「父皇,兒臣聽說,五皇弟曾經救過剛剛刺殺您的那個舞姬。
看來兩人關係匪淺,只是不知這次刺殺事件,五皇弟是否也知道些什麼呢?」
行刺皇帝可是死罪。
即便是皇子,若罪名落實,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實在是很嚴重的指控了。
大殿裡的朝臣剛從刺殺的慌亂中緩過來,呼吸平穩些,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重磅消息砸得兩眼犯花。
他們不約而同看嚮慕容熙,眼神複雜,有同情,有憤怒,有驚疑。
慕容熙再次成為全場焦點,被四面八方炙熱的眼神盯著。
可他卻絲毫不做理會,只死死地看向樓夢憐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焦急。
大有一種被當場捉姦,怕老婆生氣的心虛。
樓夢憐先是怔楞了下,繼而皺起柳眉,心情又不美麗了。
「阿嫂,我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才會抽風來參加這狗屁勞什子的夜宴!」
心情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氣得想罵娘。
黎紅棠再次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說實話,她很同情這對苦命鴛鴦。
「來都來了,就當是看戲,放心,太子那蠢貨笑不了多久。」
黎紅棠總算看明白今晚這一出,到底是為誰準備的鴻門宴了。
從始至終,都是在設計陷害慕容熙。
因為慕容縉尚未回朝,於太子而言,現在最大的威脅就是慕容熙。
原本他是看不上慕容熙的,畢竟只是個冷宮廢妃生的兒子,沒有靠山,身體也一直病懨懨的。
可偏偏慕容熙娶了樓夢憐,攀上了韓國公府這棵大樹。
即便樓似夜是太子少師,可到底比不過妹夫來得親近。
也因此讓太子黨有了擔憂,想要除之而後快。
這接二連三的針對,明眼人都能看出些什麼了,猴精的朝臣開始集體裝死。
大殿裡瀰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慕容熙見樓夢憐連個眼神都不給自己,有些著急,又不能跑過去解釋。
他心頭不免竄起火,要說之前對太子還是小火苗,現在就是熊熊烈火了。
「太子皇兄,你這話未免過於武斷了,結論更讓人匪夷所思。
要說被我救過的人,沒有一百也得幾十,那只能說明我心善。
至於剛剛這個刺客,我都不記得在哪兒見過她,更不記得何時救過她。
敢問太子皇兄,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呢?
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太子皇兄倒是瞭若指掌。
可見太子皇兄對其他皇子關懷備至呢。」
這話暗藏譏諷,就是在說太子監視其他皇子的一舉一動。
慕容熙本就不是善茬,渾身更是長滿了刺。
誰靠近,就刺誰,准沒好果子吃。
太子被反問地差點跳腳。
「你休要在這裡轉移話題!本宮說的是你曾救過那個刺客,跟她有過緊密接觸。
你說不記得了,可有人親眼見到你倆在一處說話,休想否認!
再者,剛剛不巧被銀針扎到的人,都出現了中毒的跡象,說明針上有毒!
你若果真清白,肯定不怕被人搜身吧?」
此話一出,大殿裡落針可聞,眾人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可真是一場大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