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聽自家小姐突然要去雲州,被嚇了一跳。
可見她眸光堅定,最後只化作一聲囑咐。
「小姐,讓白蘇和白英跟你一起去,小少爺這邊你放心,我會照顧好。」
黎紅棠見她一臉擔憂,原本想拒絕的話收了回來,只點了下頭。
眼見著白芨出去準備,忽想起樓似夜之前說的話,又囑咐她給韓國公府遞個信兒。
白芨雖好奇小姐突然對姑爺如此上心,往常外出,可從搭理過姑爺,卻還是讓府里的趙管事親自跑了一趟。
上京,韓國公府。
趙管事見了國公府的丁管事,叮囑他給姑爺傳個話。
好巧不巧,丁管事去景泰院的路上遇到了徐夫人。
徐夫人一聽,當即氣得火冒三丈,一口氣衝到樓似夜的書房。
「這就是你極力護著的女人,你還說她變了,分明就是死性不改!
現在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咱國公府是她露宿的客棧嗎!」
「……或許是有什麼急事……」
「我的兒,你別傻了,她是去雲州啊,肯定是去看她老相好!
眾所皆知,當初她跟她表哥退親不到一個月,貴妃娘娘便極力撮合她和六殿下。
指不定就是看上六殿下了,才跟她表哥退親的,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要不是為了六殿下,她一將軍府的金疙瘩,能親自去戰場!
這才剛回來成親三個月,又巴巴地回雲州,分明就是放不下六殿下!
我的兒,聽娘一句勸,她根本不愛你,儘早把她休了吧。」
「……」
徐夫人又說了很多話,樓似夜只安靜地坐在那裡,微微低垂著頭。
見他如此冥頑不靈,徐夫人又被氣走了,只留下話讓他好好想清楚。
樓似夜想到那個女人笑著親自己,小心地給自己餵藥。
原來一切不過是逢場作戲。
她之前明明答應自己,再不會隨意消失。
這才幾天,她又失約了。
說明她根本不在意自己。
想到這裡,他又把之前那張染血的和離書拿了出來。
盯著看了許久,纖長的指尖在那三個字上划過,自嘲一笑。
她是真的不愛自己。
片刻後,他拿過一旁的狼毫,在空白處,提筆寫了幾句。
收筆時,薄唇微抿。
原來失憶也挺好,最起碼不會那麼痛。
此時黎紅棠已經坐上了去北地的馬車,完全不知道出了這個岔子。
上京,將軍府。
當天晚上,一身穿黑衣的人翻過將軍府的牆頭,先是去了黎紅棠的院子,發現沒人。
靜了片刻,又順著光亮,找到白芨住處,把折好的紙塞進門縫。
隨後敲了兩下,待聽到腳步聲,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
黎紅棠快馬加鞭趕去雲州。
越是接近雲州地界,越是心緒紛亂。
不由想起前世種種。
黎紅棠早在十三歲就跟唐家表哥定了親,只等及笄後便立刻成親。
大將軍夫婦不想讓女兒去戰場,只想讓她留上京過幸福日子。
可誰知造化弄人,未到及笄,她就跟表哥退了親。
之後,在姨母雲貴妃的極力撮合下,她又跟六皇子慕容縉約定了親事。
從此開始了與那人的羈絆,也是她一生命運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