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夢憐看著身邊作妖的男人,氣得銀牙暗咬。
「為什麼看你,你心裡沒點數!」
兩人在屋裡折騰一番,這狗男人神清氣爽,還換了套衣服。
早前兩人剛成親那會,慕容熙偶爾也會來國公府陪她小住幾日,衣服就是那時候備下的。
明明天那麼寒涼,他身子骨又不怎麼好,他還偏挑了件低領的袍子。
樓夢憐看著上面自己弄出來的抓痕,氣得想打人,可惜打不過。
最後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要說唯一的開心的,那自然是徐夫人。
原本還擔心女婿跟女兒鬧和離,如今看到這新鮮的抓痕,還有什麼不懂。
看來,兩人只是小打小鬧,不會和離的。
大家心照不宣,乾脆裝瞎子,沒提這茬。
偏偏有不懂事的崽崽兒,好奇心又無比旺盛。
樓樺嘴裡啃著油汪汪的雞腿,看著姑父的脖子,認真發問。
「姑父,你脖子怎麼受傷了?」
此話一出,空氣突然安靜。
慕容熙一點不在意,還十分得意地晃了晃修長的脖頸,全方位無死角展示給大外甥看。
「哦,這個呀,不小心被野貓撓了幾下。」
樓夢憐的耳根子都紅了,再清冷的人,也抵不住這個啊。
她終於知道狗男人為何一定要拉她來參宴的目的了,可惜後悔晚矣。
樓樺聽的認真,頂著油汪汪的小嘴,熱心建議。
「姑父,我最近跟著新師父,學了些醫術,你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幫你配點藥。」
咳咳——
黎紅棠聽到坑爹傻大兒的勇敢發言,差點被茶水嗆到。
想到那黑乎乎的酥烙,就他那點悟性。
這麼短的時間,什麼醫術,肯定連個皮毛都沒學會呢。
居然膽大包天要給王爺配藥,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樓似夜看她一眼,心領神會,摸了摸傻大兒圓溜溜的腦袋。
「好好吃你的雞腿,食不言,寢不語。」
樓樺還要再說點啥,就被自家親爹的六字箴言扼殺在搖籃里,一臉惋惜。
原本準備小試牛刀呢,可惜了。
慕容熙見夫妻倆這般舉止神情,還有什麼不懂,不覺好笑。
心裡想著,這個大外甥可以處。
韓國公輕咳一聲,擺手,示意大家趕緊用飯。
人都來齊了,趕緊吃吧。
吃完趕緊撤,一把年紀誰受得了。
因為慕容熙的事,大家都吃得格外安靜。
那邊韓國公府第一個擱下筷子,說完兩句吉利話,示意可以散了。
樓驥和王夫人就像是被狗攆的兔子一樣,撒歡就跑了。
樓似夜和黎紅棠也緊隨其後,一人抱起一隻崽崽兒,腳底抹油。
樓夢憐蹭一下站起身,長袖一甩,就往外走。
慕容熙還笑著跟國公夫婦告了別,轉身,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徐夫人拿起帕子擦著眼角。
「看王爺還這麼緊張憐姐兒,我也就放心了。
若非今日這一出,還真以為兩人要和離了。」
韓國公看她一眼,再次勸說。
「早跟你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感情的問題讓他們自己處理,你少摻和。」
徐夫人收了帕子,哼了一聲,轉身走了進去。
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