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看病
江文珠臉蛋燙手,鼻子通紅,呼吸灼熱,整個身子熱乎乎的,顯然是發燒了。
柳氏忍不住心焦,抱著江文珠就往外面走:「怎麼會燒起來呢?是不是昨兒洗澡,還是昨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唉,都怪我不小心,咋沒想到娃娃身子弱,得仔細看著。」
柳氏一陣風似的去了堂屋。
柳老爺坐在堂屋裡,王全已經燒起來火,正陪著柳老爺柳太太喝茶。
「爹,娘,相公,寶寶發熱了,好像是燒了,我去梁大夫那兒看看。」
王全立刻站起身來:「外面路滑,我陪你一起去。」
柳氏答應了,和王全一起撐傘去梁大夫家。
柳老爺嫌棄的皺眉:「早去早回,別花太多錢啊。」
江文珠:哼,這老頭子,天天盯著她!
時刻嫌棄她是吃白飯的,幹什麼事情都盯著她,天天當著她的面,問柳氏她有沒有引來男娃。
柳氏沒懷孕,就是她的錯,還不止一次說過,如果她沒辦法引來男娃,就扔了她換另外一個娃來引娃。
江文珠很感謝他們給他吃喝,但是在這樣的氛圍下,實在對他家人生不起什麼好感,因為你每吃一口飯,就有別人在旁邊提醒,你吃的是別人的恩賜。
因此江文珠對他們,確實生不出什麼深厚的感情,別扯那些沒用的,大可不必談感情。
當然以後有能力了,她還是會努力回報這一年的養育之恩的。
梁大夫是杏花村的土大夫,幾代人治病行醫,是祖傳的手藝,看疑難雜症有些困難,但一般的頭疼腦熱都能治,村里人有個什么小病小痛都去找他。
柳老爺見小兩口急慌慌地出門,手裡的核桃轉動的速度加快:「這娃娃不行啊,來了快一年,連個蛋都沒引來,還要咱家給她買奶羊,打金鎖,金鎖還不見了,吃穿用度所費甚多,別的不說,單沒給咱家引來娃這一條,就是個沒有福的。」
柳老爺不知道,那小金鎖是江文珠收到空間裡的,哪兒能找到。
柳老爺越想越不滿意:「以前還會『啊啊』兩聲,現在完全不說話了,我總覺得這孩子是個啞巴,再說了她娘接連生女娃,這一年也沒動靜懷個孕什麼的,應該是這娃娃沒那麼大福氣。」
「你說咱要不要把人送走,換個引娃的寶寶?」
柳太太一驚:「你想把娃娃送走?那不行,閨女不會同意。」
柳氏很喜歡江文珠,上哪兒都抱著,一年來精心照料,一點點養大,孩子乖巧可愛,除了不說話,但是特別省心,又愛笑,別說柳氏,她也喜歡,捨不得送人。
柳老爺道:「養個沒用的女娃幹啥?好看有什麼用,還是要引娃才討喜。」
柳太太噎著了,勸道:「再等等,咱家又不是吃不起飯,再等一年看看情況,要是不行,再做打算。」
柳氏抱著江文珠在梁大夫這裡開了藥,回來就熬了湯汁餵江文珠,可是接連喝了兩天,江文珠的燒還是沒退下來,反而更加熱了。
柳氏急得不行,嘴上都起了燎泡:「爹,娘,相公,我去縣裡面看看,娃娃再燒下去可不得了。」
柳老爺撇撇嘴,最終沒說什麼。
王全套好車,帶著柳氏一路趕著牛,往縣裡走。
恰好路上遇到去鎮上趕集的劉小花母女,就把人捎上了。
劉小花娘得知江文珠病了,咋咋呼呼地湊過來,說:「喲,寶寶發燒了啊,這可得小心,小娃娃禁不得折騰,可不能疏忽。」
「香蓮啊,你是沒生養過,不知道這洋娃娃可不能大意,娃娃冷了熱了,病了痛了,都不得了,稍不留神,娃娃就不好了。」
柳氏更慌了,心裡不是滋味兒:「嫂子說的是,我這就帶娃娃去縣裡面的回春堂看看,找個好大夫瞧瞧。」
柳氏既自責又惱火,啥叫她沒生養,不知道養娃娃要精細,這是內涵她生不出孩子呢!
劉小花娘點點頭:「是該找大夫好好看看,不過你家沒給孩子起個名兒嗎,娃娃、寶寶的叫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柳氏尷尬:「我爹說等我生了孩子,再一併起名。」
劉小花娘狐疑地看著柳氏,脫口而出:「這咋行呢,萬一你要是一直沒懷孕,那不是一直要叫娃娃或者寶寶?」
柳氏面色難看極了,完全不想搭理劉小花娘,這人嘴真碎,真討厭!
江文珠也是一言難盡,要不是發燒難受的緊,怕是會忍不住笑出聲,不過沒名字也挺好,她其實還想叫江文珠這個名字,不是為了保留江家的姓,而是她用了一輩子的名字,不想換。
劉小花扯了扯自家娘親,劉小花娘才反應過來,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臭嘴,香蓮妹子一定會有好消息的,馬上就能懷孕生娃。」
柳氏沒理會她,劉小花娘倆尷尬地做在車上,一路上都有些訕訕的,尷尬的不行。
到了鎮上,母女兩個麻利地下了車,恨不得立刻消失在柳氏面前,江文珠覺得要是有可能,他倆都可以用腳指頭抽出來個三室兩廳。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柳氏一行人終於到了縣裡的回春堂。
「相公,咱們今兒就在縣裡歇了,你去打點一下,定個客棧。」
柳氏生怕江文珠的清醒不好,打算在縣裡面待上兩天,加上下雪路不好走,今兒就不趕回去了。
王全道:「要不我先陪你去醫館,再去訂房?」
柳氏擺擺手,趕他走:「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先去訂房間,再給娃娃買些雞蛋、雪梨回來,到時候給她吃。」
王全應了,囑咐她:「那你一個人要小心啊,我買完了就來接你。」
柳氏點頭,帶著江文珠進了回春坊找坐堂大夫。
大夫是回春坊推薦的人選,四十多歲,留著一抹山羊鬍須,一身皂色長袍,長得白白胖胖,看起來很親切。
回春坊的掌柜熱情的介紹:「夫人放心,陳大夫自幼學醫,一直跟著師傅四處採藥,近年來都在邊地治病救人,十多年不曾回來,醫術是頂頂的好,不公擅長治跌打損傷,在婦人和幼兒疾病方面也有心得,前兩個月,才從外地回來,聽說是家中長輩身子不好,專程回來看望的,我家孫兒的病還是他給看好的。」
陳大夫聽了,笑道:「掌柜的過譽了。」
見柳氏面色焦急,便改了口風:「在下雖不是什麼聖手,看個高熱傷寒還是可以的,娃娃受了寒,我先給她扎兩針去去內火,再開方子吃幾天,保准還你一個活潑壯實的小娃娃。」
大夫抽出一把針,迅速地在江文珠身上紮下去,一刻鐘後抽出來,給她開了個藥方,讓藥童去煎藥。
柳氏眼巴巴地看著藥童,神色憔悴,眼下青黑。
大夫見了,勸慰道:「夫人,你要保重身子,為了娃娃也不能不顧自己身子,來,我給你把把脈,給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適。」
柳氏垂下眼,想了想,沮喪的道:「我就不用了,反正也看不好。」
她以前來看的時候,有的大夫說她身體有毛病,有的大夫說她沒毛病,吃了多少補藥,都沒能懷上孩子,要真沒毛病,怎麼會生不出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