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怒懟婆婆

  於是有人紛紛附和,溫鄧氏不說話了。閱讀

  青杏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她本以為勾搭上溫樹人,懷上溫樹人的孩子就行了,可現在看來,嫁到溫家,實在是太危險了,動不動就會有生命危險,她哪裡還敢賴在溫家。

  目光一掃,青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後面的溫玉媚,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於耀眼了。

  溫玉媚見青杏看過來,心道不好,立馬拉著陳珍珠就走了。

  青杏想追出去,無奈手被溫樹人緊緊抓著,只得作罷,但她暗暗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跟溫玉媚說清楚,重新把她賣到青樓也行,她不願意呆在這個可怕的溫家了。

  溫玉媚和陳珍珠跑回魏家,陳珍珠站在魏家前面,不太願意進去。

  溫玉媚也不強迫她,自己推開籬笆門就走了進去,屋內,魏王氏正指著魏子宏大聲哭訴:「你可真是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偷偷摸摸的,就去鎮上住著了,讀了書,上了學,我竟然不知道我兒子這麼厲害了!」

  魏子宏始終沉默,他不聲不響,不管魏王氏在他面前哭了多久,他都不說話。

  魏王氏狠狠發泄自己的怒氣,但她知道,魏子宏吃軟不吃硬,所以,她就哭,哭得淒悽慘慘,哭得撕心裂肺,而她對面的魏子宏,如同一汪死水,波瀾不起。

  「你說,你們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攢錢的!肯定是你們賣藥的時候,我天天辛辛苦苦給你們清洗藥材,我給你們幹活,你們只給我五十文錢,最後,你們把錢拿去鎮上租了房子!」

  「我的好兒子,寧願養岳母,也不管自己的親娘!我一人在家,我過得是什麼日子,你弟弟子彥,結巴巴的在學校,你呢,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魏子宏,我們母子倆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們!」

  「當初我懷著你,也辛辛苦苦十個月,你的小命是用我的命換來的,是我,我在鬼門關待了多久才把你生下來,現在你長大了,給你娶媳婦兒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溫玉媚腳下步子一頓,她靜靜的站在門口,其實魏王氏這個人挺奇怪的,對外,她始終端著架子,看不起鄉下人,可是對魏子宏,她精準的找到他的弱點,哭,在他面前裝柔弱,因為她知道,只要她哭了,魏子宏就不會不答應!

  果真,魏子宏聲音沉悶道:「那你……」

  魏王氏猛地抬起頭,「你連你丈母娘都養著,為什麼不養我?我也不要在玉河村住,我要去定雲鎮!」

  溫玉媚深吸一口氣,她推開門,在魏王氏和魏子宏的目光走進來。

  魏王氏怒目看向溫玉媚,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被束縛的動物,齜牙咧嘴眼冒精光,似乎只要逮著機會就會給溫玉媚一口。

  魏子宏看到溫玉媚進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不太擅長面對魏王氏的哭訴,特別是她提到生育之恩。

  魏子宏熟讀聖賢書,對孝道這方面,可以說無條件順從,他從小到大,只有在溫玉媚的事情上,他才跟魏王氏動了點小心思。

  「婆婆,你知道鎮上的房子是誰租下來的嗎?」

  溫玉媚站在魏王氏面前,她沉著臉掃了魏子宏一眼,「房子寫在我娘名下,是她付了一年的租金,整整八兩銀子!去了鎮上,那以後我們就算是一個屋檐下的人了,那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娘是個勤快人,她閒不下來!再說鎮上每日吃喝拉撒都要銀子,到了鎮上,你要聽我娘的話,我娘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除此之外,不許你動不動就哭,不許你成天這裡痛那裡痛,要不然,別怪我不讓你住在那裡!」

  魏王氏拍案而起,她勃然大怒,指著溫玉媚的鼻子就罵:「憑什麼!我是他娘,我是他娘!都是你這個狐狸精,都是你這個下賤胚子勾搭我兒子,把我兒子迷惑得娘都不認了……」

  「我狐媚子?」溫玉媚冷笑一聲,「當初可是你親自去溫家求娶我的!你別忘了,你還給了一百文彩禮錢呢!」

  魏王氏被溫玉媚這話懟的說不出話來。

  「當然了,既然你不喜歡和我們住在一起,那就讓你兒子帶著你住私塾唄!」

  溫玉媚真心不喜歡魏王氏這個性格,對外高高在上,一副誰也看不起的樣子,對內呢,哭哭啼啼,處處裝白蓮花,她娘性子軟綿,就魏王氏這樣深沉的心思,只怕是她娘骨頭都要被她給吞下去。

  溫玉媚盯著魏王氏的眼睛:「要不然婆婆,你等等看,等小叔子成了秀才,到時候風風光光接你去鎮上住!要不然,你就只能寄人籬下,到時候處處看我娘的臉色,還要幹活,哪有做當家主母舒服啊!」

  頓了頓,溫玉媚挑著眉,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說實話,我和子宏也等著小叔子這次能夠一舉進入縣學呢,以後,他是秀才,那我們就能跟著小叔子享福了!」

  魏王氏被溫玉媚說動了,魏子彥已經啟程去科試,現在只等結果。

  結果出來,如果魏子彥成為秀才,那她為什麼還要受溫玉媚和陳氏的氣,她要住自家的房子,到時候使喚溫玉媚,出氣!

  溫玉媚看出魏王氏意動,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她一個勁給魏王氏畫大餅,魏王氏最後一甩袖子,「哼,你說得對,我才不要去受你們的氣!子宏,你弟弟這次去科試,我把家裡的錢全給他了,這段時間我自己在家,你知道我身體不好,給我點銀錢,吃吃喝喝都要銀子的!」

  魏子宏和溫玉媚給了魏王氏五百文錢,這才走出魏家。

  陳珍珠和魏子宏跟著溫玉媚上山,一路上,魏子宏都沉默不語,溫玉媚從來沒談過戀愛,上一世她在軍隊之中,除了訓練就是面對無窮無盡的黑暗,所以,儘管她猜出魏子宏心裡可能有點不舒服,但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於是,雙方都沉默了起來。

  陳珍珠敏感的察覺到了他們小夫妻之間出了問題,好幾次她故意挑起話題,可要麼溫玉媚不接,要麼魏子宏不說話,她只能暗暗在心裡著急。

  到了山上,陳珍珠就跟溫玉媚說分開找,這樣找到的機率大一些。

  陳珍珠走了後,溫玉媚和魏子宏一前一後,魏子宏也不說離開,他就默默的跟在溫玉媚身後,走了很遠,溫玉媚借住植物傳來的訊息,朝密林深處走去。

  走了許久,眼看離玉河村越來越遠,四周除了茂密的森林之外,寥無人煙,溫玉媚肚子裡的火氣越來越大,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可魏子宏不說話,這就讓她很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