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懷孕的兒媳婦

  魏子宏揭下斗笠,他看了一眼溫玉媚,對陳珍珠說道:「娘,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來跟我們說一聲,幸好玉媚找到你了,要不然,今天晚上,你讓我和玉媚怎麼過!」

  溫玉媚眨眨眼,魏子宏短短几句話就將一個拳拳孝心的女婿形象表演得活靈活現,她都傻眼了,陳珍珠心裡暖暖的,離開了溫家後,她一顆心無處安放,可此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她望著眼前魏子宏沉穩的臉龐以及女兒嬌媚的容顏,輕輕笑了。

  陳珍珠笑得那麼安心,笑得那麼溫和,溫玉媚徹底放下心來,她趕緊對魏子宏說道:「外面還在下雨,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快去換一身衣裳,過來吃飯吧!」

  當初租下這房子的時候,溫玉媚就預想到未來她和魏子宏怕是會經常住在這裡,所以,她給自己以及魏子宏買了幾身成衣放在這裡備用,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魏子宏去換衣裳,溫玉媚急忙拿出碗筷盛了飯,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

  陳珍珠睡下了,溫玉媚和魏子宏洗漱好後,溫玉媚推開門,正準備關門的時候,看到魏子宏就在門口,他急忙伸出手攔住溫玉媚。

  魏子宏朝陳珍珠房間的方向努努嘴,「娘還在那邊呢!」

  魏子宏面不改色進了屋子,關門的瞬間,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關上門,他再次恢復了往日沉穩的神情,掃了一眼屋內。

  前段時間準備東西的時候,魏子宏就想到了今天,所以,屋子裡有一躺椅,竹子做成的,價格不貴,展開後,可以睡得下一個人。

  不等溫玉媚說,魏子宏就去抱了一床棉被,十分熟稔的鋪好被子。

  自從成親後,溫玉媚和魏子宏就住在一間屋子,她沒覺得有什麼異樣,褪下外衣就躺了下來,她望著屋頂,跟魏子宏說道:「現在我娘終於離開了溫家,雖說和我之前想得不太一樣,可我娘好歹全須全尾出來了。接下來就是我弟弟溫玉行的事,我一直覺得當年的事,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想要查清楚怕是有點困難。」

  溫玉行?

  魏子宏溫玉媚的弟弟有點印象,他還記得有一次自己上山,大清早的,聽到溫玉行和村里幾個男孩兒玩,他站在村里一塊大石頭上,驕傲的背誦《論語》的模樣,那時候他多看了一眼,之後也沒太放在心上。

  如今被溫玉媚提起來,他好奇的問了一句,溫玉媚就把溫玉行出事那段時間的事跟他說了,「好多人都說玉行是塊讀書的料,我奶知道了,還想把溫玉書換回來,讓玉行去讀書!我懷疑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魏子宏不願深究人性,人性是最經不起深究的,可溫玉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又是他的妻弟,他想了想,對溫玉媚說道:「如你所言,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想要查真相,只怕是很困難!眼下,要緊的是給娘找一個活兒她幹著,閒下來後,我擔心她想太多!」

  溫玉媚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只是那麼說說。我娘現在就靠著這點信念活下去了,算了,今天先睡吧,明天再說!」

  溫玉媚將陳珍珠安置好,陳珍珠性格好,第二天,她做了一籠饅頭,很快就融入了左鄰右舍,不用溫玉媚幫忙,她自己就先找了個漿洗縫補的活兒。

  溫玉媚和魏子宏這才放心的回了玉河村。

  就在他們回家後沒多久,溫樹人就帶著青杏光明正大進了溫家的大門,溫鄧氏昨晚頭疼了一晚上,溫樹新借了一兩銀子,跟大傢伙的保證是今年年底前還,可溫鄧氏清楚,年底那會兒,他們家也不一定能還得起一兩銀子的外債。

  溫鄧氏就盼著溫玉書能中秀才,只有成為秀才,才有機會把債還清楚。

  張氏看到青杏的那一刻,下巴頦都驚掉了,她以為看上溫樹人的女人長得會很醜,可她沒想到這個青杏長得不僅不醜,而且還好有點好看,至少比起陳珍珠好看。

  青杏今年才十八歲,年紀小,長得好看,張氏想不明白,青杏為什麼會看上溫樹人,溫樹人的年紀都足以當青杏的爹了,而且溫樹人長得猥瑣,瘦巴巴的也沒什麼看頭,要說銀子,溫樹人身上怕是兩文錢也掏不出來!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居然娶了青杏這個好看年輕的媳婦兒!

  當溫樹人帶著青杏回來的時候,整個玉河村都沸騰了。

  有看到溫樹人後恭喜的,也有酸溜溜諷刺的,更多的是在他們走後,背地裡指指點點,可不論哪一種,溫樹人都得意極了,可以說,這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他驕傲的帶著青杏站在了溫鄧氏面前。

  「娘,這是青杏!」溫樹人溫溫柔柔的看了青杏一眼,「青杏命苦,本來她到鎮上投奔親戚,不成想親戚早就搬走了,她身上沒有錢,加上又碰到了流氓,這才遇到了我!娘,現在青杏肚子裡懷上了我的孩子,你知道,我膝下無子,就一直盼著能有個兒子,將來也能減輕點玉書的負擔。」

  心情美麗加上兒子有望,溫樹人比之前會說話多了,只是,今天他運氣不好,溫鄧氏脾氣不大好,她只是抬起頭看了青杏一眼,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活活氣死!

  溫家出了個溫玉媚,溫鄧氏就已經快要被氣死了,現在又來一個青杏!

  眼前這個青杏雖說不施粉黛,穿著打扮上也樸素極了,可那雙不安分的眼睛裡,時不時露出的貪婪神色以及那迎風而站立的身段,骨子裡對青樓女子有著刻骨恨意的溫鄧氏,第一眼就覺得青杏不妥,讓她很不喜。

  溫樹人還等著溫鄧氏說話,哪知道下一秒,他就被溫鄧氏嚇到了!

  「你家住哪裡,家裡有什麼人,你爹叫什麼名字,你娘叫什麼,還有,你來鎮上投奔的是誰家?一一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就趁早給我滾遠點!」

  溫鄧氏耐著性子,沒有直接站起來掄起掃帚打人,全是因為她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