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專業坑兒子

  溫玉媚急忙捂著鼻子,順便拿出手絹遞給魏子宏。

  溫玉媚身上的手絹帶著她身上的馨香,魏子宏捂著鼻子,這才好受一點,他想上前敲門,可大門口無處下腳,他只好退了回來。

  溫玉媚急忙說道:「你別去了,太髒了!我們去找找,看看能不能翻牆進去!」

  是的,溫玉媚寧願翻牆也不願意敲門,太髒了,她簡直不敢想像魏王氏和魏子彥究竟是如何呆在屋子裡不出來的,這也太……

  溫玉媚和魏子宏圍著宅子走了一圈,她倒是發現了好幾處翻牆的地方,可那塊牆體上,同樣也被人丟了許多大糞,她還看到圍牆上豎起了不少尖銳的東西,想要翻牆進去的可能瞬間就沒了,她站在圍牆下,看了看魏子宏。

  魏子宏深吸一口氣,他拉著溫玉媚,忽然不知該去何處。

  玉河村的宅子被魏王氏賣了,他給魏王氏在定雲鎮租的房子也被她退了,所以如今,他們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走,我們去住客棧!你住過天字一號房沒?我沒住過天字一號,今天我們去看看!」

  溫玉媚見魏子宏臉色難看,為了緩和氣氛,她想了想,乾脆直接拉著魏子宏去住客棧好了,這樣既不麻煩別人,他們夫妻倆也不至於尷尬。

  剛走不遠,魏子宏就被人認了出來,「哎喲,這是……那個魏王氏家的子宏吧?你可算是回來了,我跟你說,你娘從南榮府回來,到處跟人說,說你是秀才,名下八十畝免稅的田地到現在一畝地都沒!所以,許多定雲鎮附近村裡的莊稼戶,把自家的地契拿來給你娘,承諾給她每年交五成糧食作為回報。你娘收了幾十戶莊稼戶的地契,可沒想到後面,朝廷收稅,大傢伙才知道被你娘騙了!」

  「你現在趕回來處理是對的!你娘騙了那麼多人,這件事總得要處理,她躲在家裡不出來,還放出話來,說她病危了!」

  「子宏,大家都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沒有太過分!」

  「可你們也不能欺人太甚!那些拿著地契來的,都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大家一輩子在地里刨食吃,家裡本來就過得艱難,現在把家裡的糧食和攢下來的錢給了你娘,人家家裡拿不出銀錢來交稅,十多戶人家的當家男人被抓去服勞役去了,這件事,你自己說怎麼辦吧!」

  拽著不讓魏子宏離開的女人,正是聽了魏王氏的話,回娘家跟她娘家人說了後,拿著家裡攢下來的銀錢和糧食,把地契交給魏王氏,沒想到最後被騙了,她娘家弟弟被抓去服勞役去了。

  雖說如今朝廷服勞役是去修建堤壩,但每年去修建堤壩回來的男人們,病的病、傷的傷,甚至有人被水沖走了,危險係數很高,所以,她才氣不過,每天傍晚都回來魏王氏家前,狠狠咒罵一番,以此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怒。

  魏子宏被憤怒的女人揪住衣領,他面無表情,眼底藏著深深的哀傷。

  溫玉媚卻忍不住心疼魏子宏,這人哪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魏子宏不能選擇父母,他只能感恩,這個時代就是這樣,那位九五至尊以孝治天下,那麼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必須孝敬父母,其實這世上,多的是失敗的父母,但他們卻可以以父母的名義,強行要求孩子對他們做到孝子的責任。

  「這位大嬸,你先放開,放開!」

  溫玉媚把自己的臉化得平凡極了,那位大嬸一時間沒認出溫玉媚來,她氣憤不已望著溫玉媚:「你是誰?」

  溫玉媚對上女人的眼睛:「我是魏子宏的妻子!你先放開他,你抓著他,能得到什麼呢?不管是騙錢還是騙糧食,還是大傢伙的地契,那都是我婆婆乾的!我們根本不知情,如今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這不回來處理了嗎?你這樣抓著他,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魏子宏的妻子!好,好,我放開他,那你們自己說吧,該怎麼辦!」

  溫玉媚看了魏子宏一眼,就和女人走到街邊,她認真地對女人說道:「大嬸兒,首先,我們剛從府城回來,魏子宏也才跟府學請了假,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給我們送信的人說我婆婆病危,我們這才馬不停蹄趕回定雲鎮,剛到鎮上,就聽見以前的老鄰居說什麼騙錢啊之類的話,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能不能仔仔細細跟我們說說?」

  本來憤怒不已的女人,聽了溫玉媚的話後,也不禁冷靜下來,是啊,人家剛剛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於是,女人就仔仔細細跟溫玉媚和魏子宏講了起來,細到魏王氏究竟拿了哪些戶人家的地契,又拿了多少戶人家的糧食和銀錢,她都說得清清楚楚。

  魏子宏和溫玉媚悄悄的到了客棧,他們要了一間上房住下來,溫玉媚時不時看一眼對面靜坐的魏子宏。

  溫玉媚其實挺同情他的,小小年紀就沒了爹,然後經歷了家道中落,被搬到玉河村……到後來魏子彥長大,才十來歲左右的他,就擔起了養家餬口的重擔,他明明讀書更有天賦,明明他也無比渴望想上學。

  可最後,他只能乖乖在鄉下種地、砍柴……供養弟弟讀書,回家孝順母親。

  如今好不容易能上學了,可魏王氏和魏子彥,卻生怕魏子宏過好了,他才是個秀才,就把他給賣了,換了一棟宅子,可能在魏王氏心中,魏子宏這個大兒子,估計還比不上路邊撿到的幾文錢吧!

  「敏之,你先不要……」

  溫玉媚剛張口,魏子宏忽然猛地站起來,直接將溫玉媚撲倒在床上,把她的嘴巴封住,輕輕得啃著她的嘴唇。

  溫玉媚推了他幾次,可始終推不動,她感覺得出來魏子宏很克制自己,他明明十分憤怒,卻努力克制住自己,生怕把她弄疼了。

  溫玉媚本來要推開他,心疼之下,她的手很自然環抱著魏子宏的脖子。

  夫妻倆一個多月沒見,好不容易見一面,結果魏王氏就鬧出這樣的糟心事來,都沒心情親熱,魏子宏摟著溫玉媚,急切卻又克制,矛盾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