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著急離開

  溫玉媚一把將陳珍珠拉到懷裡,小聲安慰起來,在溫玉媚懷裡,陳珍珠才逐漸控制住恐懼,她急忙對溫玉媚做了噤聲的手勢,溫玉媚看到這一幕,很是心酸,可見,溫鄧氏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外面的聲音很大,吵到了附近的人,就有人跟她說溫玉媚他們不在家,溫鄧氏不信邪,她一向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哪裡聽得進別人的話,那人見溫鄧氏不聽自己的,心煩極了,重重關上門,隨便溫鄧氏在外面嚎叫。閱讀

  「娘,別怕,只要我們不開門,她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陳珍珠急忙捂住溫玉媚的嘴巴,壓低了聲音:「別說話,別說話,聽到沒有,你奶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她是個瘋子,要是知道我們在家,指不定,指不定拿刀劈開門衝進來!別說話,玉媚,別生火,別生火,藏起來,藏起來,不,我們出去吧,出去吧!」

  陳珍珠是真的被溫鄧氏這個瘋婆子嚇到了,溫玉媚緊緊抱著陳珍珠的肩膀,她和去年相去甚遠,身上有點肉了,氣色也好了,調養好了後,陳珍珠看上去年輕了好多歲,可此刻,她壓抑不住的顫抖。

  「別怕,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溫玉媚眼裡閃過一抹狠戾,要是溫鄧氏真的敢拿著刀衝進來,她也不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異能,更不怕被人指責忤逆不孝,說什麼也要將溫鄧氏搞成傻子,讓這個瘋婆子以後都不能再作惡!

  好在溫鄧氏叫了一會兒,確定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聲,這才罵罵咧咧離開了。

  這天晚上,母女倆匆匆忙忙的吃了一點東西,就睡下了,睡下前,溫玉媚暗暗在心裡發誓,她說什麼也要把陳珍珠帶走,留在定雲鎮,自己又不在她身邊,遲早被溫家那一家不要臉的東西給欺負死!

  而此刻私塾,魏子宏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忽然覺得屋子裡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她們母女倆睡下沒有,他嘆了一口氣,兩人從青山縣回來後,一直忙忙碌碌,都沒時間單獨在一起。

  魏子宏褪下長衫,正準備就寢,忽然外面響起一道女聲:「敏之兄,還沒睡下吧?我可不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魏子宏一聽,這不是荀清月嗎?

  這幾天他住在私塾,因為荀夫子的偏愛,總是出入荀家,和荀清月有過幾面之緣,他並不是很熟悉,這大晚上的,荀清月來找自己做什麼?

  荀清月是荀夫子獨女,從小備受家裡寵愛,作為秀才的女兒,當知道私相授受一說,荀清月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大晚上的和一個男人……傳了出去,對她可沒有好處!

  魏子宏皺著眉頭:「天色太晚,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荀清月不死心,厚著臉皮又說道:「我睡不著,本來想去請教父親和哥哥,卻發現他們都已經睡下了,因為這句話,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起來找了一圈,只有你還沒睡下,敏之兄,你能不能為我解惑?」

  魏子宏怕被隔壁的人聽到了,傳出去,荀清月不要名聲,他可不想讓溫玉媚誤會,就擰著眉頭,重新將衣裳穿好,隔著門:「什麼?」

  荀清月面上一喜,急忙小聲說道:「夫面之不飾,愚者謂之丑;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丑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故覽照拭面,則思其心之潔也;傅脂則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則思其心之鮮也;澤發則思其心之順也;用櫛則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則思其心之正也;攝鬢則思其心之整也。」

  「妹時常思之,還是不明白!敏之兄,到底是心賢好還是容貌更能讓人心生歡喜?世上女子多面容普通,如若說,心地純善,這樣的人,該是美還是丑?」

  聽荀清月說完,魏子宏暗自思忖,這段話是《女訓》里的話,他一個男人,按理說這樣的書看不看無所謂,只是荀夫子的書房裡,他渴望知識,所以,他呆在書房裡的每一刻鐘,都在苦讀書籍,這段話很簡單,他掃了兩遍,就記下來了。

  魏子宏想,荀清月到底要幹什麼,她又在隱晦什麼?

  美或者是丑,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很美,他眼裡心裡只有她,就行了,至於旁的,與他何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美與丑對我而言,視之不過世間萬物,都不足以讓我放在心上!」

  魏子宏思索了片刻後,將這話告訴了荀清月,「天色太晚,荀小姐早些歇息吧,我也累了!」說罷,他就吹滅了蠟燭。

  荀清月傻眼了,她厚著臉皮來找魏子宏,到頭來,就得了這麼幾句話?

  她獨自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直到屋內真的一點動靜也沒有,荀清月氣得直跺腳,她不知道魏子宏是真的傻還是裝傻,她總是和他「偶遇」可他卻對自己視而不見也就罷了,大晚上的,自己來找他,正常男人都該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吧。

  可魏子宏居然熄燈睡下了!

  荀清月深吸一口氣,魏子宏家裡的妻子她知道,叫做溫玉媚嘛,長得好看得很,所以,她才會故意說出這段話來!

  次日一早,魏子宏打開門,就看到好幾個同窗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皺了皺眉頭,想了想,他就去了書房,跟荀夫子說了幾句,打算回家去了。

  荀清月太奇怪了,他現在一心忙著苦讀,可沒空跟這些人浪費時間。

  荀夫子不知道魏子宏為什麼一心要回去,他以為魏子宏是要去入學了,語重心長的叮囑他:「進學後,也不能鬆懈,府學裡有真正的大儒,若是你有幸能入得其眼,於你的科舉之途將會有萬千好處!敏之,你是我教過的最肯吃苦也最聰慧的學生,願你度白雪以方潔,干青雲而直上!」

  魏子宏認真的朝荀夫子行禮,從荀家離開。

  回到宅子,溫玉媚和陳珍珠兩人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昨晚陳珍珠睡不好,好久沒做噩夢的她,昨晚上做不完的噩夢,溫玉媚聽到她半夜的慘叫過去陪她,以至於母女倆都沒睡好。

  魏子宏驚訝:「媳婦兒,娘,你們這是……」

  難道那些人還來騷擾她們不成?

  溫玉媚無奈的笑了笑,「昨晚沒睡好,這不是想著我們要去南榮府了嗎,這次娘和我們一起去,東西都收拾好了,我也正打算去叫你,我們今天就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