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軟飯吃多沒有底氣
「俊俊啊,咱們將時間線拉得長一些,如果你在二十歲還能說得出不娶媳婦這句話,那我就信你真的不會讓你哥哥幫你娶媳婦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趙楚楚隱忍著笑意。
「要不你先好好讀書?等到十年後如果你還是現在這個想法,那你哥肯定不會再管你了。」
謝俊撇撇嘴:「嫂子,我不說了。」
三皇子看著他們相處這麼融洽,也暗自慶幸弟弟能被這樣的人家收養了。
而且這今天他派人打聽過,整個元江縣都沒人知道謝珩和謝俊不是親兄弟,包括冷水村的人在內。
三皇子也感激謝家,這樣護著弟弟。
三皇子覺得,謝珩應該是猜到了什麼,今天這些話應該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吃過飯後,謝珩將三皇子請到了書房。
他開門見山:「殿下可是知道俊俊的身份?」
雖已猜到,三皇子還是有些詫異,他很好奇:「子昭為什麼這麼問?」
「我並非第一次和殿下打交道,殿下對俊俊的態度很不一樣,想必是知道俊俊的身世了。」
「子昭想太多了,俊俊這樣的乖巧聽話的孩子,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他不是我親弟弟,這些年我也有想過幫俊俊找到他的家人。只不過先前我眼睛看不見,這事耽擱了下來。俊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一直以為我們是親兄弟。」
「那你是打算告訴俊俊嗎?」
「不,在不確定俊俊親生父母是什麼人之前,我不會讓他知道。倘若他們是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對俊俊傷害太大。倘若只是普通人家走失的,他們這些年定然會因為尋找俊俊而殫精竭慮,不管怎麼樣,俊俊都應該認回他們。」
「假如都不是呢?」
「只有他父母窮凶極惡我不會告訴他,其他可能我都會讓他自己選擇。我只是他的兄長,不能自私的什麼都幫他選好。」
「子昭,你能告訴我,你的父母是在什麼情況下收養的俊俊嗎?」
「這些我並不清楚,知道俊俊並非我親弟弟還是他們臨終之前告訴我的,讓我如果可以幫俊俊尋一下他的親生父母。」
「那子昭為何篤定我知道俊俊身世呢?」
謝珩從懷中取出一枚古樸瑩潤的玉佩:「這是當年我父母收養俊俊時,俊俊身上帶著的。我眼睛好了之後,曾暗中打聽過這枚玉佩,都說是宮廷之物。所以,殿下應該知道的吧?」
三皇子終於變了臉。
他盯著謝珩的眸光不再溫和,而是帶著上位者的凌厲:「謝珩,你可知盜取宮廷之物是什麼罪?」
「殿下不必嚇我,這玉佩是什麼來歷,殿下應該比我更清楚。我雖有些小聰明,卻也沒厲害到能盜取宮廷之物。」謝珩並沒有被三皇子震懾到,神色如常,「若是我沒猜錯,俊俊的身世應該跟皇家有關吧?」
「謝珩,你今日的話,是專門說與我聽的?」
「是,我並不希望殿下懷疑我有什麼目的。俊俊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永遠是我弟弟。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他,也不會去傷害他,更不會去利用。」
「但你如今卻想利用我。」
「殿下多慮了,若是俊俊身世複雜,他日我一旦入京,他就暴露在那些害得他與父母分離的人仇人面前。我只是不希望到了那個時候,才知曉一切,被動地等著別人如何算計俊俊。」
「這還不是利用?」
「如果殿下覺得是,那便算是吧。」
謝珩對上三皇子的目光,並不退讓。
兩人對視許久,最終,三皇子斂起眼底的凌厲,輕輕嘆了口氣:「子昭,你還真是觀察入微。你猜得沒錯,俊俊確實跟皇家有關,他是我的親弟弟,當朝九皇子。」
說到這裡,三皇子一瞬不瞬盯著謝珩,似乎想從謝珩臉上找出諸如狂喜之類的情緒變化。
但三皇子什麼都沒有看到。
謝珩平靜如常。
「子昭,你們謝家救了我弟弟,我欠你們一份恩情,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狀元,你能給我嗎?」
三皇子:「……」
「殿下給不了?」
「抱歉,科舉之事,無能為力。」
「俊俊也是我弟弟,殿下不用擔心我會用俊俊的身世做什麼。就算將來俊俊將來繼承大統,我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幫他坐穩那個位置。」
「大膽!」
「殿下既不相信我沒有野心,又不相信我的野心,所以殿下要殺了我?」
三皇子深深地看著謝珩,一字一頓:「你可知道這些話傳出去,是要殺頭的?」
「除非殿下往外說,否則沒人知道你我兩人的談話。」謝珩回望著他,正色道,「我希望俊俊平安喜樂是真的,但如果有人要殺他,我絕不會坐視不管,這不是一個兄長應該做的。」
三皇子靜默不語。
良久,他才說了一句話:「謝珩,將來如何誰也說不定,至少這一刻你是護著俊俊的這就夠了。我與其去懷疑你,還不如想想如何剷除京城裡對俊俊的威脅。下一科,我希望能在京城看到你。」
說罷,三皇子拍拍謝珩:「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俊俊的身世我會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在此之前,希望子昭你能守住這個秘密。對了,玉佩好好收著,別弄丟了。」
不等謝珩回應,三皇子就抬腳離開了書房。
話說到這程度已經夠了。
如果謝珩敢利用謝俊,三皇子不介意讓謝珩再度成為瞎子。
眼下他還不能將弟弟帶走,留在謝珩身邊是最安全的。
至少沒有人會懷疑一個文弱書生。
三皇子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了謝俊書房,看謝俊做功課。
數日之後,一對夫妻來到謝家。
趙楚楚眉梢微挑:「你們是?」
婦人福了福身,自我介紹:「娘子,我叫常虹,這是我男人柴樂,從此以後我們便是謝家的下人,這是我們兩人的賣身契。」
趙楚楚接過來一看,賣身契居然是死契。
也就是說這對夫妻到死都是謝家的家奴了。
「三公子讓你們來的?」
「我們兩人以後只是謝家的人,只對謝家忠心。」
趙楚楚仔細打量著兩人,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大概是三皇子安排過來保護謝俊的。
「你們都會什麼?」
「我擅長女紅,我男人會燒菜。」
「武器呢?」
常虹愣了一下。
柴樂主動道:「我擅長射箭和暗器,我家娘子擅長用劍。」
「那你們先留下吧,得等我相公回來才能做主要不要留下你們。」
「是,娘子。」
雖然這兩人是三皇子安排來的,但趙楚楚不知道他們底細,自然不會輕易安置他們。
兩人也不見外,放下東西就開始幹活了。
午飯是柴樂燒的,雖然跟謝珩比還有些差距,不過對於黑暗料理界的趙楚楚來說,已經足夠了。
謝珩是天快黑的時候才回來的。
一看到柴樂和常虹兩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沒等趙楚楚說什麼,他就讓他們留下來了。
入夜後,謝珩才跟趙楚楚解釋:「以前也是這兩個人,對俊俊絕對忠心。」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趙楚楚道,「本來我還打算去買兩個下人使喚的,現在倒是省了這筆錢。」
「你的那個如玉館準備開張了嗎?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沒有,如玉館只做女子的生意,你幫不上我什麼。」
「以後也只做女子嗎?」
「那倒不是。對了大郎,反正我這幾天也沒什麼事,要不我去書院義診,你看怎麼樣?」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了?」
「說不定能幫上你一點點忙呢?」
「書院都是男子,你若是不介意……」說到這,謝珩忽然笑了,「那我回頭跟山長說一下吧。」
「我不介意怎麼樣?」趙楚楚撿起他沒說完的話反問。
謝珩搖頭:「一時順口說慣了,沒有其他意思。」
男女大防在趙楚楚這裡就是個擺設,更何況她還是大夫。
「我以為你會說我是女子,應該跟男子保持距離,尤其是書院這種地方。」
「楚楚,我說錯話。」謝珩求饒,「不要介意。」
趙楚楚大笑:「那你要不要求求我?」
「求求你不要介意。」謝珩雙手合十。
趙楚楚更樂:「我大人大量,原諒你了。」
謝珩不由得失笑。
……
次日。
謝珩到了書院,就找到山長說趙楚楚打算來青陽書院義診一事。
山長很是意外:「你家娘子要來義診?」
「嗯,她說讀書之人常年伏案,肩頸容易不舒服。」
「可書院都是男子。」
「無妨,她是大夫,大夫眼中沒有男女之分。」
「既然如此,那你替我謝謝她,一會我就跟其他夫子說一下。對了,是什麼時候?」
「如果山長同意,明天即可。」
「好。」
山長欣然應允。
別的不說,他也有這樣的毛病,有時候疼起來簡直要命。
看過不少大夫,貼了不少膏藥也吃了不少藥,收效甚微。
趙楚楚神醫之名他是聽說的,但因著她是女子,山長也不好意思去找她看病。
如今謝珩主動來說,那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山長覺得是好事,在某些學子眼中看來就不是了。
消息出來之後,一直看謝珩不順眼的那幾個就逮著機會在那造謠:
「哎呀,就是比不過我們的謝大才子有手段啊,自己會溜須拍馬討好山長夫子就算了,這會兒連媳婦都帶出來。」
「胃口不好,只能吃軟飯有什麼辦法?看看人家,多會娶媳婦啊,只管安心讀書,銀子什麼都是媳婦賺。」
「不對,討好山長夫子是一回事,估計還是想著從我們身上大賺一筆吧。有沒有病不就是她說了算了嗎?到時候這個人這裡不好那裡不好,開方子抓藥得花多少銀子?」
「這種把戲我見多了,勸大家不要覺得能占便宜啊,到時候說不定狠狠薅一把呢。」
……
青陽書院本來就沒多大,學舍也是連著的。
這幾個人從謝珩進入青陽書院開始,就處處找茬,每一次都被謝珩反擊打臉,他們就懷恨在心。
此時他們正賣力抹黑謝珩,讓書院的同窗不要上當。
「子昭,你不說說他們幾個?你家娘子是一片好心,怎麼到了他們嘴裡就這麼不堪呢?」
「子昭,你快出去制止他們吧,等會兒怕是什麼難聽的話都出來了。」
「不如子昭是子昭的錯嗎?承認沒有子昭優秀有那麼難?一個個心眼比針孔還小,便是將來真的入仕了,只怕是也沒有百姓的好日子過!」
謝珩淡淡地道:「由著他們去說吧,何必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可他們說的是你娘子誒。」
「我家娘子也不會在意。」
此話一出,他身邊的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懂謝珩為什麼這麼不維護趙楚楚。
平時這些人鬧事,謝珩可沒有放過他們。
大概是謝珩不搭理他們,那幾個人越發囂張。
他們最後跑到謝珩面前了。
「是不是被我們說中心虛啊,平時伶牙俐齒的,怎麼這會兒連反駁都不敢了?」
「謝珩啊謝珩,軟飯吃多了,終究是沒有什麼底氣的。」
「要不,我施捨些銀子給你,也總比你老是問媳婦要的好。」
……
謝珩抬頭看著他們,沒有溫度的目光讓他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她來義診,我無需向你們解釋,你們相信就去,不信便不去,沒有人強迫你們。讀書學不會聖人之道,也不用丟掉文人風骨,在此造謠撒潑,你們這個樣子,與潑婦無二。」
那幾個人被罵潑婦,立刻跳腳:「好啊,那明天我就看看你的媳婦醫術有多好!你敢跟我打賭嗎?要是你媳婦能看出我們是否生病,那就算我們輸,不然你就繞著書院爬學狗叫。」
「有辱斯文!」謝珩斷然拒絕。
「哈哈哈,心虛不敢是不是?」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謝珩,明天我要讓全府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夫妻二人是什麼貨色!」
說完,也不等謝珩答應與否,他們就走了。
謝珩似乎「著急」了,心事重重。
要好的同窗安慰謝珩,他就強顏歡笑,小聲道:「沒事,我家娘子說過,脈象都能診斷出生病與否,除非他們故意憋著。」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那幾個人耳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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