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明又接著說道:「你爺爺回鄉的時候,將他的法器留給了貧道,貧道如今命不久矣,這東西便留給你吧。」
郭若無沒答應他,而是轉而問道:「條件呢?」
康福明笑了笑,「你這小子果真腦子轉得夠快,條件很簡單,那便是留下來,接替貧道的職務。」
郭若無來的路上已經猜到了些許,這會兒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他直接就說道:「不可能。」
康福明被他一口拒絕,頓時詫異地問他,「你祖父的法器你都不要了嗎?」
郭若無卻道:「雖然想要,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會做出為了個物件出賣自己的事。」
康福明:「……」
皇上說得對,他家這後生根本用不著提點的,他比有些七老八十的老人還要活得通透。
也不知道師兄到底是怎麼教導這孩子的,實在是個怪胎。
倒是景孝帝看著康福明笑了起來,「郭先生,你也別急著拒絕朕,你再考慮考慮。一國之師庇佑大夏朝,自然也會獲得大夏朝氣運的加持,不然你當你師叔祖怎麼會任勞任怨的在京城待了這麼些年。」
若是一般人聽他說起國運,興許就心動了。
可偏偏郭若無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氣運?誰能有那夫妻倆的運勢旺?他就是蹭了國運又能如何?
他搖了搖頭,「終歸是要塵歸塵、土歸土的,世間的苦難原本就是生而為人的經歷……」
扯起大道理,他從來都不會輸的。
他自個兒當然不是真的這麼想,若是真如此,也不會想法子找蘇九月要頭髮給他夫人改命了。
景孝帝:「……」
真孩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無欲無求了呢?真難搞。
景孝帝沉默了良久,最後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對著郭若無說道:「月俸一千兩紋銀,米十石,綢緞十匹,再賜三進的宅子一棟,東珠一斛……」
「成交。」
景孝帝:「……」
早說啊!還讓他費這麼多口舌作甚!
「那就這麼說定了,郭先生,明日朕上朝就下旨。」
郭若無卻道:「皇上,我跟師叔祖不一樣,我已經成親了,是有家的人,不能住在這天台上。」
景孝帝早就派人查過他了,他有個夫人的事兒,也有所耳聞。
他想讓郭若無當國師,不外乎就是想找個人庇佑大夏朝,也沒要求他一直住在這兒。
「你想住在哪兒都可。」
郭若無滿意了,十分利索地起身,「不知皇上可還有其他的事兒?若是沒有,我便先回去了,方才來吳府請人的時候,我夫人似乎嚇到了。」
景孝帝擺了擺手,「你回吧,明日一早讓吳錫元帶你上朝。」
郭若無應了下來,從天台上下來,御林軍對著他一抱拳,又將他送了回去。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大夏朝新的國師已經誕生了。
.
回到了吳家,郭若無關上門才跟喜妹仔細說了這幾日發生的事。
「皇上請你看風水?」喜妹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滿的不可思議。
她知道郭若無厲害,可卻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原先在村子裡十里八鄉的人都請他看風水,其中也少不了些許富戶,終究還是她小瞧他了。
郭若無微微頷首,「我估摸著讓我看風水其實只是個考驗,皇上想讓我接替師叔祖的位子。」
蔣春喜聽得雲裡霧裡的,她打斷了他的話,「等一下,接替師叔祖的位子?師叔祖是誰?他又是什麼位子?」
郭若無一五一十,十分有耐心地告訴了她,「師叔祖是爺爺的師弟,也是本朝國師。」
「國……國師!」蔣春喜差點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緩了片刻,才又問道:「所以,皇上是讓你當國師嗎?」
郭若無老實地點頭,蔣春喜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郭若無拉過她的手搖了搖,「回神啦。」
她這才回過神來,緩緩地說道:「原先都只當國師都在話本子上,沒想到我男人居然要當國師了?真的跟做夢一樣。」
她也說不上來是不是開心,反正心裡就像是有一壺快要燒開的水,一點點沸騰著、興奮著。
郭若無笑了起來,「你學的那些字也就都用在話本子了,也不知道都寫了什麼,迷得你津津有味的。」
蔣春喜自然不會同他細細說來,那可是她們姑娘家的秘密。
「你真要當國師了?什麼時候去啊?那咱們住在哪兒呀?皇上管不管住處?總不能一直住在九月這裡吧?雖說他家們廚子做飯真的好吃,但……我吃太多了,不好意思……」
郭若無知道他夫人是個好吃的,聽了她這話也跟著笑了起來,反倒是鬧了蔣春喜一個大紅臉。
「皇上給了個大宅子,到時候咱們也請個廚子,來給你做好吃的。」
這也是他答應下來的原因之一,他在求娶喜妹的時候就同她爹娘說過,一定不會委屈她的。
蔣春喜聽了他這話,卻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請個廚子得多少錢啊!九月和她男人如今兩個人領著朝廷月俸才請得起廚子,咱們哪兒來那麼多錢?」
說到這兒,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郭若無問道:「皇上可有說給你多少月俸?」
郭若無想到她接下來可能有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心情也大好了起來,「一千兩。」
蔣春喜:「……」
!!!
「真的?!!一千兩?!天吶!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呢!」
郭若無笑了起來,「你今兒不是才見過嗎?」
蔣春喜一把抱住了他,整個人順勢往他懷中一窩,樂呵呵地笑著,「郭若無,你可真厲害啊!那我要請兩個廚子!一個煲湯,一個烤雞!」
似乎想著未來有吃有喝的美好日子,她整個人也樂壞了。
郭若無擔心她掉下去,伸手將她摟緊了些,才寵溺地道:「行,請兩個,都依你。」
蔣春喜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夫君,你怎麼能這麼好呢?」
郭若無被她看著喉嚨一緊,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這幾日我不在,你可有好好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