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找不到人

  「可是鄒展是朝廷命官,還是翰林院的,咱們要抓他還需要皇上的首肯啊!」李程季說道。

  吳錫元看了一眼王啟英,「讓義兄去就是。」

  李程季看向王啟英,視線落在了他腰間那塊金光閃閃的牌子上,也咧嘴笑了。

  「看來,這一回去抓人,非英子莫屬了!」

  王啟英撇了撇嘴,倒是也沒反駁,就是嘟囔了兩句,「我一個鴻臚寺卿,整日幹了你們大理寺的活兒,回頭給章大哥說說!我那一份工錢說什麼都不能少!」

  李程季聽了這話,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英子你啥時候還差這三瓜兩棗了?為朝廷發光發熱才是正經!」

  最終還是王啟英帶著人去了,靠著他的金腰牌硬闖進了翰林院,卻根本沒找到鄒展。

  他臉色差到了極點,問了一圈兒人都說他平素也不大喜歡跟人交談,一直將自個兒關在屋子裡修書,最近也沒瞧見他出來過。

  王啟英又去了鄒展家裡,依然沒找到人,他的妾室說他已經五日沒回府了,還反問他鄒展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這女人捏著帕子哭得梨花帶雨的,「大人,妾身的兄長才剛去世不久,若是妾身男人再出了什麼事兒,這叫妾身可怎麼活呀!求求大人了,您就替妾身尋一尋他吧!」

  王啟英見著從她這兒也問不出什麼,只能再次去找吳錫元。→

  「錫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季他們一直派人在翰林院盯著,並未見到鄒展離開,可是他卻不在翰林院,那麼大個人他能躲到哪兒去?莫非是靜王將他藏起來了?」

  別說他了,就連吳錫元也想不明白。

  但是現在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當初事情一出,對方就做了兩手準備。

  一,毒死孟氏。

  二,將鄒展藏起來。

  吳錫元給不出王啟英想要的答案,他看著王啟英,說道:「咱們去翰林院看看,看看鄒大人修書的屋子裡是否有什麼蛛絲馬跡。」

  王啟英跟著他一起去了,他十分確定他的人已經將屋子搜了個遍,也沒找到什麼地道。

  但他出於對吳錫元的信任,覺得他或許能找到些線索,便答應隨他再去一次。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出門,就有下人過來稟報,「少爺,田祭酒來了,說要見您。」

  王啟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吳錫元,就聽吳錫元說道:「你去見田祭酒,我去翰林院,見機行事。」

  王啟英應了下來,將吳錫元送出了門,才轉身去見了田祭酒。

  「田大人!」王啟英對著他拱了拱手。

  田祭酒也衝著他拱了拱手,面兒上帶著些著急之色,「王大人!不知您可將揚州瘦馬的案子稟報皇上了?」

  王啟英笑著搖了搖頭,「尋思著給大人再爭取些時間,就想著再拖一日,不知大人可找到法子了?」

  田祭酒嘆了口氣,「才半日功夫,本官又能找到什麼法子?可是揚州瘦馬的案子分明就跟本官無關啊!」

  王啟英也跟著嘆氣,「本官也知曉,只是如今那孟氏一口咬死就是大人您做的,您說如今該怎麼是好?」

  田祭酒擰著眉頭,還沒說話,王啟英忽然眼珠子一轉,看了田祭酒一眼,試探性地問道:「大人,那孟氏不是還供出了個鄒展嗎?不然咱們將罪名推到他身上?!」

  若是在正常人眼中,王啟英這個提議還真算是個法子。

  可是卻沒想到田祭酒居然十分強烈地反對道:「不行!」

  王啟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時候田祭酒才反應過來自個兒方才的情緒實在有些強烈,才苦著一張臉說道:「都是同朝做官的,咱也不能坑人啊!」

  王啟英心裡就納了悶了,平素看你坑人的時候絲毫不手軟,怎麼也沒看出來你是個遵紀守法的人啊?

  「那本官就沒法子了。」王啟英聳了聳肩,說道。

  田祭酒琢磨了許久,才忽然開口道:「王大人,這案子尚有蹊蹺,本官以為這案子還要重新查起!根據孟氏的一家之言就跟本官定罪,本官實在不服氣!」

  王啟英想了想就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再拖些時日,就由田大人派人來查這個案子。您若是能找到真正的幕後之人,自然就替您洗脫冤屈了。」

  田祭酒還要說話,王啟英卻道:「大人,能親自替自己翻案的人可不多,本官職位不高,實在拖不了許久,還請您自個兒抓緊時間啊!」

  田祭酒到底還是應了下來,主動一些,總比被動入獄強,實在不行到時候再推個替罪羊出來就是。

  .

  吳錫元帶著人去了翰林院,說起來當初他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故地重遊多多少少讓人有幾分感慨。

  鄒展修書的屋子在翰林院十分偏僻的一隅,他順著走廊跟著個引路的小童走到屋子門前。

  小童從懷中掏出鑰匙,將門打開,衝著他行了一禮,說道:「吳大人,您請。」

  吳錫元衝著他微微頷首,走進了這個屋子。

  屋子裡除了書還有個床鋪,如今被子被簡單地折起來堆在床邊。

  看這被子,便可猜測折被子之人要麼是個不拘小節之人,要麼就是個沒怎麼做過活的人。

  他再次來到書桌邊,看了看筆架上的幾支毛筆,卻是從粗到細擺放的整整齊齊。桌上的書籍冊子也都堆得整整齊齊,連個一本凸出來的都沒有。

  吳錫元伸出手在桌子上一摸,手指上就是一層灰,可見這個桌子至少有五日以上沒人用過了。

  他又翻看了桌子上的冊子,看著上邊的字體,他眉頭輕皺。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來人!」吳錫元揚聲朝著外頭喊道。

  立刻就有侍衛走了進來,「大人!」

  「最後一次見到鄒展的人是誰?」

  那人不一會兒就被帶來見吳錫元了,「吳大人。」

  吳錫元請他落座,「都是同僚,張大人不必多禮。請您過來,就是想問問,聽聞您是最後一個見鄒展的人,不知道您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