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多了呢!
蘇九月自個兒也沒仔細算過,有些人在她看來自個兒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誰知道對方居然還能記得她的恩情。→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當時幫別人的時候,她確實也沒想太多。
她笑著搖了搖頭,「不過都是湊巧罷了,說起來你們幫我的更多呢!我才來京城,什麼都靠大家幫襯。」
原本九月中毒的事兒一直是插在蘇怡心頭的一根刺,她總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九月,如今解藥有了,她整個人都暢快了許多。
「今兒顧大小姐幫了我們大忙,晚些時候咱們一同吃頓飯高興高興?」蘇怡邀請道。
蘇怡平素不大喜歡同旁人一起吃飯,能邀請顧妙芝一起吃飯,就已經將顧妙芝算在自己人當中了。
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被顧妙芝婉言拒絕了,「多謝王妃好意,只是我家中管教甚嚴,今日能出門一趟已經實屬不易,再不敢久留。」
她是不想回那個家,可是卻沒辦法啊!若是再晚回去一些,今天夜裡她就要在祠堂度過了。
蘇怡自幼是被她爹嬌慣長大的,聽了她這話,雖說有些無法理解,但也不忍心讓她因此受了家中責罰。
「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日後你嫁給了王大人,估摸著就沒人管那麼寬了。」
顧妙芝自個兒也是這麼想的,但聽了蘇怡的話,她還是下意識地羞紅了臉。
蘇怡讓人帶了禮物親自送顧妙芝回去,希望顧府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寬待顧妙芝一二。
顧妙芝心中清楚,因著她四叔這幾日在府上,即便是祖父祖母想要責怪她,都會有四叔幫著說情的,倒是也有恃無恐。
送走了顧妙芝,蘇怡才收了手上的滄海遺珠,拉著蘇九月就朝著李大夫的院子中跑去。
一邊兒跑還一邊兒同夏荷吩咐道:「夏荷,快去讓人給吳大人和王大人傳信兒!也讓他們一同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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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卡里爾公主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懷中依然抱著她的貓。
身邊兒的侍女有些不大明白她的做法,「公主,滄海遺珠可是王妃給您的,您怎的能隨意送人呢?」
卡里爾公主塗著紅色蔻丹的手指在喵咪白色的毛髮中穿過,小貓舒服的喵喵叫了兩聲,她這才笑了笑說道:「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那滄海遺珠便是再價值連城放在本公主這裡也依然只不過是個珠寶罷了,遠遠不及燕王府以及顧家、王家等人的人情重要。波斯雖好,可自從咱們踏入大夏朝的領土之後,咱們就回不去了……明白嗎?」
她的貼身侍女水晶看著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公主,您可真聰明。」
卡里爾公主笑了笑,「這有什麼聰明不聰明的,若是你處在我如今的境地,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到這兒,她將小貓舉起來放在臉上蹭蹭,又笑了一聲,偏過頭看向了水晶,「再者說來,那位蘇醫女確實救過本公主啊!」
水晶點頭,這倒也是。
吳錫元和王啟英等人得知解藥已經湊齊之後,齊刷刷地鬆了一口氣。
這位卡里爾公主的人情,他們記下了。
王啟英更是決定要早些查清楚卡里爾公主的案子,當初她被人推下水,案子查到匕首那裡就斷掉了。
他心中清楚,估摸著是被皇上插手,有些東西並不想讓他查得太清楚。
能被皇上親自維護的除了穆王爺還能有誰?
但穆王爺年紀小,同卡里爾公主也沒有太多的利益牽扯,那位宮女應該不是他殺的。
王啟英趴在書房,將近日這些案子所有的線索都捋了一遍,最後發現自己似乎遺忘了點什麼。
吳錫元就站在他的案几旁,看著他對著自己塗得亂七八糟的紙張發呆。
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手挽起袖子,另一隻手拿起擱置在一旁筆架上的毛筆,蘸了些墨汁,用筆圈出來一個人名。
「許陽。」王啟英念了出來。
許陽正是那個給周鈺毒藥的術士,這樣的人不是江湖中人,就是某些人家養著的能人異士。
瞧著許陽那白白胖胖的模樣,一看就不像是在江湖中漂泊,受盡苦楚之人。
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從他入手?」王啟英問道。
吳錫元微微頷首,「不錯,這個人恐怕不僅僅是給周鈺毒藥那麼簡單。」
皇上先前兒中的奇毒,以及燕王兄弟二人中得兩道毒,還有慧陰長公主母女二人中的毒……
種種跡象表明,在這些案子背後定然有一個用毒高手在推動著這一切。
吳錫元上輩子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這些也都是他的猜測,具體如何還需要王啟英去證實。
王啟英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家妹婿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便直接起身,「我再去大牢見見這個許陽。」
許陽就關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只有涉及到重大案子的人才能享受到大理寺的十八種刑罰。
可誰知道這個叫許陽的嘴很嚴實,將大理寺的刑罰體驗了大半,整個人疼暈過去無數次,他還居然什麼都沒說。
這也讓王啟英更加堅信,這個人就是個死士。
若不是有想要保護的人或者事,他何苦要受這麼些罪呢?
他來到暗無天日的大牢,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許陽,隨手拿了個刑具走到他身邊兒繞著他走了一圈兒。
「確實是個嘴嚴實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將這十八種刑罰全都扛一遍。」
許陽根本連看他都懶得看,一旁的獄卒對著王啟英一拱手,說道:「大人,您放心,目前還沒人能扛得住我們所有刑罰的!」
王啟英卻擺了擺手,「倒也用不著如此麻煩,他自個兒不是制了許多毒藥嗎?在他身上試試,本大人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也不曉得這些毒一起用會是個怎樣的情形?」
許陽可算是抬起頭了,他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王啟英,王啟英對著他咧嘴一笑,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來。
「許先生,您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