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見她好端端地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便問了一句,「咋的?九月,你遇上熟人了?」
蘇九月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同她說道:「你先回去,替我跟我男人說一聲,我忽然想起來點事兒要去找王家哥哥一趟。→」
至於她要去做什麼,秋林也不便多問,就應了一聲,「成,那我先回了,你啥時候回來?可需要給你留飯?」
蘇九月咧嘴一笑,「自然是要回去吃飯的,就麻煩秋林姐姐了,明兒我回去做飯,你再好生歇歇。」
秋林笑了起來,「哎!都是自己人,說這些就見外了不是?」
說著,她擺了擺手,「你忙你的去,我先回了。」
看著她走了,蘇九月也轉身朝著王家的方向走去。
算算時候,她那義兄應當也回去了吧?
她到了王家,稟明了身份,讓門房代為通傳。
沒多久王啟英身邊的王通就親自迎了出來,「小姐,您來怎的不提前說一聲,我等也好給您做點愛吃的菜啊!」
蘇九月抿著唇笑,「原本沒想著今日要來,只是忽然有要事要同兄長商議,兄長可在府上?」
王通急忙應道:「在的,公子剛回來,正要吃飯,您一道去用一些?」
蘇九月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用過飯了,我等等就是。」
他們進到院子裡,等了沒多久王啟英就匆匆趕來,蘇九月知道他定然是飯還沒吃完。
王啟英一見面就讓王通再去廚房準備些飯菜,卻被蘇九月攔了下來,「兄長莫要客氣了,我若是為了吃飯自然早就來了。此次我過來是為了同你說個事兒,早些說完我也早些回家,錫元還在家裡等我哩。」
王啟英見她說的鄭重其事,就也在一旁坐了下來,問道:「何事?」
蘇九月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斟酌了片刻,才試探性的問道:「先前聽你說的那個叫承遠的和尚?現在可是被你們放了?」
王啟英一愣,「怎的?你可有瞧見他?」
蘇九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看的王啟英實在著急,「好妹妹,你這是何意?到底有沒有瞧見他啊?」
蘇九月道:「我自個兒也不大確定,我似乎是瞧見了,但那個人他卻有頭髮……我不知道真的是他,還是僅僅只是長得像。」
王啟英卻激動地一拍手,「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九月妹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見著蘇九月一臉迷惑,他才又接著說道:「那個承遠是個假和尚,先前兒慈安寺非要自己按著寺規處置他,但是他們自己卻一直問不出什麼名堂。我們正奉了燕王的命令要去捉人,可是誰知道那和尚居然從慈安寺給跑了!這幾日我們四處在尋找他,但是卻一直找不到人。妹妹,你在何處看到他的?」
蘇九月說道:「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只是瞧著身高和體格有些相似,臉型也頗為相似,只是五官還是稍稍有些差別。若不是他從我身邊路過,我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我有可能都不會注意到。」
「血腥味?他受傷了?」王啟英問道。
蘇九月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同益巷口瞧見了他。對了,前幾日我在那兒似乎還看到了他和幾個和尚,只是那一次他們只是一晃而過,我沒大看仔細。若不是今兒又碰上,我估摸著都不會注意。我今兒碰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穿著一件褐色的襖子,在衣領和右胸口的地方打了兩個補丁……」
「同益巷……」王啟英暗自琢磨了兩句,然後才抬頭對著蘇九月說道:「九月妹妹,我記下了,這回若是能再捉到人!我定然再給你要個功勞回來!」
蘇九月沒忍住掩唇輕笑,「我還要什麼功勞啊,你們幫我的都夠多了,我幫你們的這才多點兒。」
王啟英卻一擺手,「一碼歸一碼,左右這功勞費也不要我出,咱們可不能便宜了公家。」
蘇九月這才起身道:「既然消息已經傳到,那我就先回了,若是再不回去,錫元該擔心我了。」
王啟英原本還想著留她,可是聽到她後邊這一句話,也不好再留,就讓人將她送了回去,還又給她帶了好些布匹和零嘴。
蘇九月前腳才剛走,後腳王啟英就被王老太太叫了去。
「怎的?你不打算跟你奶奶解釋解釋?」
王啟英還一臉懵,「解釋什麼?」
「聽聞方才有個女人來找你了?啟英啊,不是奶奶說你,本來娶顧小姐就是咱們家高攀了,雖說有聖上做主,但你若是再鬧出些啥事兒來,聖上的臉上也無光啊!如今可再不敢同從前一樣了……」王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王啟英這時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她祖母誤解了。
他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奶奶!您既然要聽我解釋,就別自己瞎想好麼?!您倒是給孫兒一個說話的機會啊?」
王老太太這才停了下來,「成,你說,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解釋些啥!」
「方才來的那女子是我妹子,乾妹子,我爹也知曉,從前他應當也寫信給你過。我能做官做到這一地步,我這妹子幫了我不少忙,今兒她過來也是因著發現了一個跟案子有關的線索,才想著來跟我說一聲。顧家小姐也知道,並且同她關係還不錯。她也早就嫁人,您可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王老太太被他這麼一說,也沉吟了片刻,「嘶——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好像有些印象,可是那個鄉野女子?」
王啟英可不願意自家人對蘇九月有偏見,就急忙解釋道:「她雖說出身鄉野,但可不是那種普通的鄉野丫頭,她的夫君已經中了舉人,這次來就是參加科舉的。燕王妃也是她的手帕交,定西侯府的岳夫人是她的乾娘……」
王老太太聽了也是暗自咂舌,「這小丫頭咋這麼大能耐呢?便是京里的貴女恐怕都沒這麼多人脈吧?」
可不是!王啟英聽得自豪極了。
只是他辦案的有些事兒也不能同家裡人說,不然讓他祖母知道當初破髒銀的案子也是他們兩口子幫了大忙,他祖母還不得將人供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