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若無的臉雖然曬黑了許多,可是一聽她這話,紅暈也漸漸的從臉頰蔓延至脖子上。
整個人瞧起來黑紅黑紅的,看起來還有些喜感。
蔣春喜用帕子捂著唇竊喜了兩聲,卻被郭若無一臉嚴肅地叮囑道:「就是洗澡……咳咳……洗澡也不能摘下來!」
蔣春喜瞪大了眼睛,再看他一臉沒得商量的神色,原本翹起來的小尾巴也耷拉了下來。
「哦,我知道了。」
正說著話,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媳婦兒,是誰來了?怎的也不請他去家裡頭坐坐。」
院子裡的幾人齊齊抬起頭看向了他,郭若無簡直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這功德金光是不要錢的嗎?怎麼這個人也有?
這一家子都是行走的太陽,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旺了誰。
他心中隱隱有些羨慕,但是他自己也清楚,氣運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青睞一個人,或許這兩人就是那種修行十世的大善人。
蘇九月衝著他揚起了笑臉,「是喜妹和她未婚夫來了,我陪他們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吳錫元的視線只是從他們兩人的臉上一掃而過,心裡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難道這世上還有人以黑為美嗎?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從前從未見過,稍稍有些奇怪。→
若是喜妹知道他心中所想,定要替自己吶喊一聲。
她這一張包子臉,誰想要以黑為美啊!倒是郭若無曬黑了,瞧起來更有味道一些,明明兩人一樣是曬太陽,偏偏就有人越曬越好看。
哼!真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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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兩人回到家裡,吳錫元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今天中午你剪頭髮做什麼?」
蘇九月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聽郭若無的意思是為了幫喜妹。」
她躺在炕上翻了個身,一手撐著頭,神采奕奕地看著他,「我先前兒同你說過嗎?那郭若無是個風水先生,很厲害的!我之前親眼看見他讓幾個紙片兒人站起來走路!」
吳錫元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攬進了自己的被窩裡,「不許當著我的面兒說別的男人厲害!」
蘇九月趴在他的胸膛上,沒忍住笑了出聲,「你怎的連這醋都吃,他是喜妹的未婚夫,他們兩個立夏就要成親了。」
蘇九月不會多想,但是吳錫元卻覺得對方又是曬太陽,又是要頭髮避禍,難不成是招惹了什麼邪祟?
至於為什麼要立夏成親,莫非是因為那一天陽氣最盛?
吳錫元並不知道他胡亂猜測的這些,已經將事情的真相猜中了個十成十。
而此時的蔣春喜坐在她娘的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娘,明日我就不用曬太陽了。」
蔣大娘整個人一驚,「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我就是讓你曬兩個時辰的太陽,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差事。你爹跟你幾個哥哥下地幹活兒,一曬可就是一中午。」
蔣春喜在開口說話之前就猜到了她娘會是這反應,只見她衝著她娘擠了一下眼睛,「娘,這回可不是我不聽話,是郭若無讓我不用曬太陽了的。不信,你問他,讓他自己同你說。」
蔣大娘將信將疑的看向了坐在蔣春喜身邊的郭若無,「若無,喜妹說的可是真的?」
郭若無點了點頭,「嗯,隔壁蘇家的大女兒是個福澤深厚之人,我借了她的一綹氣運給喜妹做了個平安符。」
喜妹聽了這話,眉頭一皺,反過來問他,「借了九月的氣運,會不會對她不好?」
可別她原本是做狀元夫人的命,借了這一綹氣運給自己,就給耽擱了。
那她寧願每天去曬太陽。
郭若無聽了她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這丫頭還真是個良善的。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著會不會耽誤了自己的小姐妹。
他搖了搖頭,「不會,那一綹氣運於她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氣運這東西蹭一點叫沾福氣,可若是蹭的多了,即便是有那本事,恐怕老天都不會輕易放過。
蔣春喜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她眼珠子一轉,「娘,你們為什麼要給我求平安符?可是我遇上了什麼麻煩?但是我卻一點覺都沒有,日子也跟平常過的不多。」
蔣大娘看了一眼郭若無,就聽郭若無說道:「別瞎想,能遇上什麼麻煩?曬曬太陽算得上是麻煩事嗎?不過是瞧著你身量不足,想著多曬太陽會長高罷了。」
蔣大娘聽著自家女婿一本正經的胡言亂語,只覺得一陣無語,這話戳中了女兒的痛處,恐怕接下來就難收場了。
蔣春喜的眼睛越睜越大,一臉的不可思議,想不通向來對她逆來順受的人,怎麼會說出這種虎狼之詞?!
她是個子不高,九月才比她大一歲,站在她身邊都比她高大半個頭了。
她也一直想要再長高一些,可是這種事兒由不得她啊!
「那為何如今不用曬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郭若無就喜歡看她炸毛的模樣,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想伸出手在她的小腦袋瓜上揉一揉。
「因為覺得曬了這麼久也沒長高,應當不是曬太陽的緣故。」他說話的語調都帶上了笑意。
蔣春喜氣到不行,整個人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在地上跺了半天的腳,才衝到了郭若無面前,兇巴巴地衝著他喊道:「你說什麼呢你!!」
郭若無看著她的模樣,就像是在看一隻兇巴巴的小奶貓,張牙舞爪的卻又無可奈何。
「我說喜妹就算長不高也很可愛。」
蔣春喜紅著臉趴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見他也不呼痛也不躲閃,愣了一下才鬆開了他,「你怎麼也沒點反應?」
郭若無一個糙漢子,平日裡接了活難免會碰到各種精怪,跟那些一比這小朋友的傷害值實在低到微不可查。
他將自己揣了一天的水粉遞到她的面前,淡淡地說道:「你高興就好。」
蔣春喜的視線緩緩地從他的臉上又挪到了他手中的東西上。
蔣春喜:!!!
居然是麗芳香的水粉!!這個男人怎麼知道!她為了買這個存了一個多月的零花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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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哈哈,收禮物的心情啊,就是如此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