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聽著土豆叫妹妹,臉上一臉的驚奇,「土豆會說話了?」
顧妙芝笑著嗯了一聲,「也就會幾個詞,這兩日才教了他說妹妹,他都不肯說,沒想到他今兒這樣給面子。」
她一邊兒說著話,一邊兒將視線落在了土豆的身上。
小孩子下手不知道輕重,她也擔心土豆不小心弄疼了珠珠兒。
可是誰知道土豆也沒動手,就只是將自己的小臉湊了過去,在珠珠兒的小臉上輕輕蹭了蹭。
兩個小孩子湊在一起格外的好看,大家瞧著都笑了起來。
蘇怡這會兒也到了,她直接進了蘇九月的屋子,跟她討饒道:「今兒有些忙碌,來晚了,九月莫怪啊!」
顧妙芝急忙起身給蘇怡行禮,蘇怡叫了她起來。
蘇九月這才拍了拍自己身邊兒的床,示意她坐下,才說道:「哪兒會跟你見怪?知道你這陣子忙得很呢。」
蘇怡嘆了口氣,「你不怪我就好,我雖然來晚了,但我可沒忘了給我外甥女準備洗三禮。」
她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夏荷,夏荷將手中的盒子遞了過來。
蘇怡親自接過盒子,打開取出了裡頭的東西。
「從你有身孕那時候起,我就讓人著手準備了!你瞧瞧看,配不配的上我外甥女?」
蘇九月定睛一看,差點被她的出手闊綽驚呆了。
純金打的長命鎖,上頭還墜了各式各樣的寶石。
「你……你這……給珠珠兒屬實有些浪費了……」蘇九月說道。
蘇怡卻反駁道:「哪兒浪費了?我家珠珠兒多麼金尊玉貴一小人兒,什麼物件兒都戴得!」
蘇九月聞言也只好說道,「真怕你們到時候慣壞這小丫頭。」
「才不會呢!你別瞎想了,這可是我給小珠珠兒的第一個禮物,別沒得等到她大了,說她姨母太過小氣。」
這把富貴的長命鎖,蘇九月到底還是替珠珠兒收下了。
然而她這才開了個頭,緊接著宮裡各式各樣的賞賜也到了。
皇后娘娘乾脆也不清修了,她悄悄帶著人下了山來了蘇九月屋子,也沒叫誰知道。
她不僅自個兒來了,還帶來了自己一半的嫁妝,指明都給小珠珠兒。
蘇九月哪兒敢要,那可是皇后娘娘一半的嫁妝呀!即便只是一半,也足夠她的小珠珠兒舒舒服服地揮霍幾輩子了。吧書69新
「嬸嬸,您這……」
她剛要開口拒絕,皇后娘娘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直接抬頭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別多說了,我連個子女沒有。若是我日後進了棺材,那可不就都充了國庫了?我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你莫要多管。再說了,掌上明珠自然得有掌上明珠的排面,這點兒東西你替她收著就好。」
蘇九月:「……」
蘇九月沉默了,皇后娘娘卻沒沉默,她偏過頭看向了一旁的蘇怡,問道:「怡兒,聽聞阮貴妃回來了?」
她今兒會來蘇九月這裡,來見小珠珠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藉此機會問一問阮貴妃的事兒。
當年阮貴妃離世,她親自摸了她的鼻息和脖子上的大動脈,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
甚至她出殯的那日,她們也是看著她入土為安的。
怎麼可能人就活過來了?莫非是假死藥?她百思不得其解。
蘇怡搖了搖頭,「不是的,那位不是阮貴妃。」
她沒見過阮貴妃,但是穆紹翎見過,他十分確定那位根本就不是阮貴妃。
她也悄悄調查過一些曾經伺候過阮貴妃的下人,現在的這個阮貴妃連一些生活習慣都跟曾經的阮貴妃不像,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被人騙了,可是皇上他自己偏偏好像不在乎似的。
「皇上知道嗎?」皇后娘娘皺著眉頭問道。
蘇怡微微頷首,「應當是知道的,但卻不知為何,父皇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后娘娘聽了這話,嗤笑一聲,嘲諷似的說道:「還能是為何?不過是因為那個女人長了一張跟阮貴妃相像的臉,他都捨不得傷害她。罷了罷了,這也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不過你們在宮裡也得當心些,世上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兒,我總覺得這其中還有貓膩。」
蘇怡恭恭敬敬地應了下來,「母后,您放心吧,我們都曉得的。」
皇后娘娘嘆了口氣,「若是叫素素知道了,只怕心裡也只會覺得噁心吧?」
說到底,最了解女人還是女人,男人是不會懂的。
皇后娘娘並沒有在蘇九月這裡停留多久,就起身離開了。
「我們走了你也好生休息,月子要好好養,不然老了到處都落下毛病。」
蘇怡起身去送皇后娘娘,蘇九月則坐床上,抱著自己女兒輕聲嘆氣。
原本聽聞皇上還去了慈安寺探望了皇后娘娘幾次,她還以為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了,雖然皇上不是什麼良配,但皇后娘娘後半輩子不還是得倚靠他不是?
可是誰能想到呢?憑空突然又殺出個長得像阮貴妃的女人來?
蘇怡很快送了皇后娘娘回來,她說娘娘怕引起旁人注意,不讓她多送,剛到小院門口就將她攆回來了。
蘇九月也問起了宮裡那位的事兒,左右如今屋子裡也就她們小姐妹兩個,方才皇后娘娘來之前,顧妙芝就帶著孩子回去了。
蘇怡嘆了口氣,「原本也不想同你說這些的,但你既然問了,就當聽個故事算了。宮裡那位長得像阮貴妃,回來後父皇也確實疼愛她,她這兩日鬧著要見自己兒子,也就是宗元……」
蘇九月訝然,「那穆王爺能願意?」
蘇怡聳肩,「自然是不願意了,他這這幾日都躲在我那兒呢!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父皇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讓那個女人將宮裡攪和的不成樣子麼?」
蘇九月仔細想了想,才安慰道:「你也莫要擔心,我覺得吧,皇上對穆王爺也是真心疼愛,這事兒估摸著他是不會不管的。」
蘇怡點了點頭,嘆氣道:「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