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了半天,蘇九月才張了張口,嘆了口氣,「怡姐兒,我此次來,還有一事想要問你。吧書69新」
蘇怡正將香膏塗在自己手腕處,聽到蘇九月的話就別過臉去看她。
「何事?」
蘇九月嘆了口氣,「無他,不過就是想問問女學的事兒。家中嫂嫂昨兒上我府上說起此事,聽聞如今女學已經開始招生了?卻只招貴族?」
蘇怡眉頭一蹙,「開始招生?沒有啊!陸老夫人的意思是等秋闈過後,那會兒天氣涼爽,大伙兒幹活也不累。」
蘇九月的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我二嫂也不知道從何處聽來的,昨兒上門來還怪著急的。」
蘇怡微微頷首,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既然民間已經有此傳言,想必不是空穴來風,你放心,我會讓人去查得。」
蘇九月鬆了口氣,就聽蘇怡又問起,「可要給你們行個方便?」
蘇九月搖了搖頭,「我家中婆母說了,孩子若是能選上自然是好的,若是選不上,便說明那女學不是她們的去處。便是真走後門進去了,學業跟不上對孩子也不好。」
蘇怡比了個大拇指,「你這婆母當真是個明白人,怪不得能教出吳大人那樣的兒郎。」
蘇九月也跟著點頭,她婆婆有多好,她拉著旁人說十天十夜都說不完。
「你如今有了身子,吳大人又被皇上叫進了宮裡,不若你近來先住我這兒?我還能照顧你。」蘇怡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看著蘇九月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蘇九月卻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家婆母來照顧我了,再說了,我住你這兒也不合適啊……」
蘇怡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是我異想天開,這陣子也只有宗元那臭小子來陪我玩兒,實在無趣的緊。」
蘇九月笑了起來,「無妨,待到秋闈後,女學一招生,你就要忙起來了。」
蘇怡點頭,「說得也是,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想查清楚背後到底有沒有人搗鬼。」
若是誰敢陽奉陰違,給她招一大群不合格的大家小姐,看她怎麼收拾他們!
因著蘇九月有了身孕,蘇怡也不敢讓她太晚回去,給馬車裡鋪了五層厚厚的褥子,連木頭車轍都被她下令讓人包了起來。
蘇九月十分無奈,「倒也不必如此。」
蘇怡衝著她擠了擠眼睛,「你聽我的,這樣絕對舒服。」
她原先就不大喜歡坐馬車,這還是跟穆紹翎學的。
蘇九月坐在被蘇怡改造好的馬車裡,確實少了許多顛簸,人也舒服了不少。
她前腳剛走,後腳蘇怡就叫了青石進來,讓他去查清楚這事兒,女學招生一事,是否當真有人陽奉陰違。
至於穆宗元,被景孝帝叫進了宮裡。
他原本以為父皇只叫了他和三哥,卻沒想到二哥四哥也都在。
他對著父皇和幾位皇兄行了一禮,乖巧地站在了四哥身邊。
四哥之前丟了,才被找回來沒多久。
穆宗元本就是個相對比較敏銳的孩子,他清楚的察覺他家四哥似乎跟從前有些不大一樣了。
靜王也發現了穆宗元的眼神,就衝著他微微頷首,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景孝帝見著幾個兒子都來了,這才開口說道:「好了,人都來全了。」
他側臉看向了趙昌平,「帶上來!」
趙昌平應了一聲是,退了出殿門,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還有一個侍衛跟在他身後,侍衛手上拿著一隻鷹隼。
除了靜王,其他人都沒見過這東西,就連穆紹翎也沒認出來。
景孝帝也沒跟他們多解釋,給了趙昌平一個眼神,趙昌平意會,又看向了一旁的侍衛。
侍衛帶著鷹隼上前,從幾位皇子身邊挨個走了過去。
趙昌平和景孝帝都屏住了呼吸,現場可能也就靜王心中稍稍輕鬆些許。
鷹隼從二皇子身邊走過,毫無動靜,可緊接著的穆紹翎和穆宗元身上都被啄出了舌葉草的草籽。
景孝帝臉色十分難看,殿中幾人就是個傻子這會兒也該明白了事情不對勁兒。
他們身上似乎被人下了什麼了不得東西,這東西一直在身體裡,偏偏他們還都沒人發現。
二皇子身上沒有,他自己心裡也有些苦澀。
不被父皇看重,就連下毒都沒他的份兒是嗎?也幸好老四也毫無動靜,不然讓他情何以堪?
趙昌平衝著拿著鷹隼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他自個兒則走出門喊了太醫進來幫著兩位皇子包紮傷口。
景孝帝的臉色很難看,對著底下的四個兒子說道:「此事不得聲張,朕會查清楚的!」
「是!」
「是!」
……
景孝帝有些疲憊地衝著他們擺了擺手,「傷口包好了就先下去吧。」
穆紹翎才剛從勤政殿走出去,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老三!」
他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就見到其他兄弟幾個朝著他小跑了過來。
「三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穆紹翎已經隱約想起來了,上一輩子的宗元就是這樣被人找到了無數次,他一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是以最後才會養成那樣的性子。
他一直以為是宗元在外頭的那幾年才被人下了黑手,沒想到這麼早他就已經中了這種毒。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們兄弟幾個居然都有。
他皺著眉頭,還沒說話,一旁的靜王卻一反常態,率先開口了。
「這東西叫舌葉草……」
聽著他的解釋,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從前穆紹翎只知道這種草叫舌葉草,卻沒想過這草居然這樣霸道。
穆宗元有些詫異地看向了靜王,「四哥,你怎麼知道的?」
靜王苦笑一聲,「我先前兒也中了這毒,父皇已經在我身上試過了。」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二皇子醇王臉色就更黑了。
穆紹翎也發現了醇王臉上的異樣,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問道:「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府上的守衛絕對是最森嚴的,不大可能讓人混進來下毒。咱們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是咱們共同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