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一整個就愣住了,皇上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景孝帝成功被吳錫元呆呆愣愣的模樣取悅到了,都說吳錫元是聰明人,可如今就連聰明人都猜不到他的意圖。→那豈不是說明,他比聰明人還要更勝一籌?
「皇上,您這是為何?」吳錫元決定還是直接問吧,皇上的思維方式跟尋常人不大相同,多少有些難以捉摸。
景孝帝笑著說道:「不過是想著渾水好摸魚罷了,吳大人按著你的意思去查就是。」
吳錫元:「……」
您都將水攪渾成這模樣了,他還怎麼去查?
從皇上的院子出來,阿興又給他送來了崔慶送來的信兒。
崔慶也是在詢問這個門路的事,怎麼會傳得人盡皆知呢?
吳錫元嘆了口氣,最後也只是回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金陵城這陣子怕是要動盪起來了。」3嘆了口氣。
崔慶也跟著嘆了口氣,「是啊,咱們後來者肯定也爭不過本地人。」
卡里爾公主瞧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你還真想當這個皇商啊?」
崔慶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最後才說道:「也不是非當不可,就是被其他人擠下去,心裡有些不大舒坦。」
卡里爾公主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待咱們生意做起來,我去求求皇上去。咱們本就是能面聖的人,不比那個什麼勞什子盧老爺強?現在還不知道他所謂的門路到底是什麼呢!」
崔慶聽了也笑了起來,「說得也是。看來去巴結盧老爺倒不如來巴結我夫人。」
卡里爾公主也跟著笑,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衝著他說道:「今兒也不知怎的了,肩膀有些酸呢!」
崔慶會意,「待為父給你捏捏。」
侍女在一旁看著他們夫妻兩人的互動,也掩唇輕笑了起來。
而此局勢之下,最頭疼的莫過於盧老爺了。
原本他只用應付祁大老爺,如今還要應付城中的其他老爺,以及祁大老爺。
祁大老爺這會兒就氣勢洶洶地坐著自家馬車殺去了盧府,「這個狗東西!他盧老爺非得給本老爺個說法不可!」
他這些年沒少給他送東西,甚至連自家侄女都送給了他。
雖說中途出了岔子,侄女成了他家兒媳婦,但那也是他自己沒本事。
如今他居然搞這一出?他若是今兒跟他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他祁富貴跟他沒完!
祁富貴坐在馬車上,已經想好去了要如何質問盧老爺了,可是卻沒想到盧老爺居然直接稱病,閉門謝客。→
祁大老爺氣得砸門,也被盧家的下人好言勸了出來。
盧老爺雖說可以將其他客人擋在門外,但是在他家裡的木老爺他卻沒辦法不見。
景孝帝去了盧老爺的院子,直接開口就問道:「盧老爺,聽說您身子不適?我來得時候帶了家裡的大夫,不然讓她過來給您瞧瞧看?」
盧老爺苦笑著搖了搖頭,「您看我這像是有病的模樣嗎?我哪哪兒都好得很呢!就是這門路……」
他一說門路,景孝帝直接變了臉色,「盧老爺,我正要問你這事兒呢!如今金陵城這事兒都傳遍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事兒您可不能留給別人啊!咱們都是一個屋檐下的兄弟……」
盧老爺心裡苦啊,他也是商人,此事原本就是他拿出來忽悠祁大老爺的。到時候他自個兒再成了皇商,祁大老爺心裡就是有再多的不痛快,也都只能忍下來。
可是現在突然一夜之間,風言風語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怕則是……
此時的他就像是吃了黃連的啞巴,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他隨口將景孝帝應付了出去,讓他先回屋等消息,他自個兒則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
還不到正午,果然那位就送來了拜帖。
「曲老爺的送來的拜帖嗎?」他看著管家手中的信函,問道。
管家點了點頭,「正是。」
「他們有說什麼時候到?」他問道。
「曲老爺此時正在門口候著呢。」管家說道。
盧老爺知道自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曲老爺他就是不想見,也不得不見。
不然,等到他被滿城商賈聯合起來孤立的時候,他就會知道人生有多艱難。
曲一高便是金陵城商會的會長,做陶器生意的,也是上一任皇商。
盧老爺如今大張旗鼓的要搶人家飯碗,曲一高能找上門來,也實屬正常。
他讓人將曲一高請了進來,曲一高比他還要年輕許多,如今剛四十出頭。
在人才濟濟的金陵,也是個風流人物。
他親自迎到二門,見著曲一高,便跟對方行了一禮,「曲老爺!許久不見啊!」
曲一高身著一身月白色長袍,聽了他這話,輕笑一聲,「是啊,許久未見,若不是金陵城風言風語傳得要淹死人,本老爺還不知道盧老爺志向高遠。」
盧老爺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風言風語能有幾句是真的?還請曲老爺莫要往心裡去啊!」
曲一高一挑眉,看著他臉上的褶子,以及皺成一團的五官,一挑眉問道:「本老爺也不想往心裡去,這不……才親自上門拜訪,想要親口問一聲吳老爺,那寫風言風語有幾分真呢?」
盧老爺自然是極力否認,「都是假的!曲老爺千萬莫要信!」
「可我聽聞盧老爺這陣子收集了不少古董字畫呢!」曲一高問道。
他說話的音調都高了幾分,正在這時,景孝帝又來拜訪了。
盧老爺剛說跟下人說讓他們先將木老爺勸回去,景孝帝就帶著人進來了。
「我說呢!今兒盧老爺為甚不見我,原來是府上又來了新的客人。」他一邊兒笑著,一邊兒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
盧老爺有些氣急,「不是讓你過會兒再來麼?!」
景孝帝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他看著盧老爺的眼神陰騖,盧老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這才咧嘴輕笑一聲說道:「我這不是擔心盧老爺您輕易就將名額許了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