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慶身邊的卡里爾公主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崔慶還陷在深深地自我懷疑當中。→
理智上他知道這個男人說的人應該就是他,他是被人算計了。可是這個男人說得話要是真的話,那他這麼多年來的執念豈不是正好驗證了他有多愚蠢?
吳錫元為了讓崔慶徹底死心,就又揚起下巴抬起眸子看向了男人,問道:「說清楚一些,你們當初陷害的人是誰?」
男人哆嗦著瞟了一眼崔慶,才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崔家那個少爺……」
當年崔家老爺新喪,只剩下崔家少爺一人,誰都知道這是個好欺負的。
盯上崔家的也絕不止於老爺一家,只是於老爺將下手的時機把握的最好罷了。
吳錫元聽了這話,轉頭看了一眼崔慶,就看到崔慶神色十分複雜。
「所以我和白業是被你們陷害的?」崔慶問道。
這個男人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並不是這樣,而是您是被我們和白業一起陷害的。」
崔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怎麼可能?!」
男人又說道:「崔少爺,我說得都是真的。白業和於老爺合起伙來陷害的您,一個灌醉你,另一個負責買通我爹。到了最後,白業又將所有的罪名攬下來,將你趕出揚州。」
如果崔慶認下罪名,定然會有跟崔家交好的人來想法子保釋他,又或者是替他翻案。
而他們這個案子分明就是經不起推敲的,所以還是趕緊將崔慶趕走的好。
等崔慶再回來,木已成舟,崔家的產業早就成了於家的。
他再想翻案,又去哪兒找證據呢?
便是他找到了證據……這些年縣太爺跟他們相處的極為友好,定然不會再費心費力的重新審理此案。
再說了,等崔慶再回來,悄無聲息地做了他,這個案子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可是即便是再聰明的人,也絕對想不到,有天會有人做了個夢,夢到了這一切。
偏偏做夢這兩口子,還喜歡多管閒事。
吳錫元走到崔慶身邊兒,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崔大俠,如今可清楚事情的始末了?」
崔慶還沒回過神來,還是卡里爾公主衝著吳錫元行了一禮,「多謝吳老爺,替我夫君討回公道。」
吳錫元搖了搖頭,「公道一時半會兒還討不回來,接下來就要看你們夫妻二人怎麼做了。」
卡里爾公主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會意,「我明白了。」
吳錫元和皇上這回來揚州都是微服私訪的,他們也不好暴露身份,但是自己的身份無所謂啊……
她們夫妻二人跟吳錫元分別之後,就直接去了縣太爺府上,縣太爺不見他們。
卡里爾公主又去了知州府上,知州倒是讓人將他們請了進去。
卡里爾公主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揚州的官僚還沒有爛到骨子裡。
她們夫妻兩人坐在堂屋等了約摸半個時辰,知州大人文善祥才從外頭走了過來。
卡里爾公主還能聽到他的問話,「人呢?你不是說來了個絕世大美人嗎?」
卡里爾公主和崔慶的心同時一涼,看來此地……真就是蛇鼠一窩啊!
夫妻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看到文善祥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約摸四十多歲的年紀,留了兩撮八字鬍,進來看到卡里爾公主的容貌之後,頓時眼睛一亮。
他來到卡里爾公主身邊兒,讓人搬了個凳子坐下,他離卡里爾公主很近,膝蓋碰著膝蓋,右手下意識就要去抓卡里爾公主的手。
「這位夫人,你們要報什麼案子啊?」
他還沒碰到卡里爾公主的手,就被崔慶一腳踹倒,「放肆!」
崔慶習武之人,這一腳又豈是被美色掏空身子的昏官能承受得住的?
他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哭喊聲呻.吟.聲傳得整個知州府上都能聽到。
「來人!給本官將這兩個刁民拿下!」
文善祥才剛下了命令,卡里爾公主身邊兒伺候的丫鬟就走了出來,拿出卡里爾公主的身份令牌。
「大膽!居然敢對公主不敬!」
文善祥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甚至連疼痛都忘了。
公主?這位是哪門子的公主?
他身邊兒的管家湊到那個令牌跟前兒,仔細看了看,發現上邊既有波斯文,又有漢文。
上頭寫著公主卡里爾幾個字。
卡里爾公主若只是波斯公主倒是不足為慮,可問題是她因為立了功,被皇上金口玉言封為了大夏朝的公主。
所以才會有了這麼個寫著波斯文和漢文的令牌。
管家臉色也是一變,急忙回到文善祥身邊兒,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告訴了文善祥。
文善祥臉色大變,急忙跪倒在地,「公主殿下恕罪,臣沒認出您,真的無意冒犯。」
卡里爾公主端著架子,看著他磕頭磕得差不多了,才說道:「無妨,你起來吧。」
文善祥見公主殿下鬆了口,才鬆了一口氣,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卡里爾公主問道:「公主殿下,您怎的突然來揚州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臣給您安排好啊!」
卡里爾公主搖了搖頭,「安排倒是不必了,此次來找您,是有個案子需要您查查。」
這會兒別說是個案子,就算公主給他遞個炸藥,他也不得不接下來。
因此,就聽文善祥說道:「什麼案子?公主殿下,您直說便是。」
卡里爾公主看了一眼身邊兒伺候的丫鬟,丫鬟會意,上前將案子說給了文善祥聽。
當年崔家的案子,文善祥也有所耳聞,崔家在揚州是個大家族,是個做絲綢生意的大戶人家。
可是後來崔家莫名其妙就出事了,他家少爺也離開了揚州。
後來接手崔家的於家也沒少給他孝敬,文善祥自然不會沒事找事,也不會查這個案子。
可是現在波斯公主讓他查這個案子,他有些不明白了,她又不是本國人,崔家跟這個波斯公主有什麼關係?
「公主殿下,恕臣直言,這是個陳年舊案了,若非必要我等都不會再白費功夫。不知這個崔家人同您有什麼關係呢?」文善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