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綠聽了他這話,頓時就變了臉色,「藍長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藍看著他,「什麼什麼意思?阿綠,你到底帶回來了什麼,趕緊交出來吧。→」
祁綠看他面上帶著笑,嘴裡卻不說人話,只恨不得伸手將他臉上那偽裝給撕扯掉!
他很冷靜,現在他不能再拿出其它東西,不然他們就會知道他私藏東西的事兒,到時候整個天山教恐怕更沒有了他的容身之處。
他看著大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就將我所有的收穫都給了藍長老,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藍長老忘記了,但是我現在真的拿不出東西了。」
祁藍冷哼一聲,「沒有交就是沒有交,現在居然敢賴到本長老身上?!祁綠,你不怕被罰嗎?!」
祁綠嘆了口氣,眸子暗淡了下去,「您就算是要罰我,我也認了,銀票我真的交了。涪陵郡查得嚴,最後我也只能帶回來五十兩銀票,卻都給了您。您要是不承認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他說著話的時候,在場其他年輕人也都看著他,其中不免有人幸災樂禍。
但更多的人是在思考,祁綠從涪陵郡回來的時候肯定是有收穫的,這是他們這些人親眼目睹的。
但是現在他寧願挨罰,也拿不出半點東西,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莫非……真的是被藍長老私下給扣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大家心中都警惕了起來,但卻也沒有一個人給阿綠出頭。
畢竟如果他是倒數第一的話,其他人也能少受一些責罰。
祁藍也對著周圍的其他人問道:「你們有誰能作證,祁綠回到寨子之後,有上交東西的嗎?」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這也在祁綠的意料之中。
祁藍看著祁綠,「你看,沒有人能替你作證呢!你交不出東西,憑白浪費寨子裡資源那是肯定說不過去的。」
祁綠別過臉去,不再看他,祁藍說道:「老規矩,這十日的蟲子都由你來養了。」
元素香在門口就只聽到了養蟲子什麼的就被人發現了,「阮小姐,還請止步。」
她停下了腳步,問道:「祁白呢?我來找她。」
「阿白在裡頭議事,還請阮小姐稍候。」
元素香應了下來,「行吧,那我就在此處等等。」
她也沒等多久,裡頭的人就散了。
她等了祁白出來,問她有沒有看到她爹。→
祁白搖頭,「還沒梅老的消息,你問問他們。」
元素香卻說道,「我跟他們不熟,你幫我問問。」
祁白笑話了她兩句,到底還是走上前去幫她詢問,過了一回才走了過來,叫了她一聲,「阮松靈,你爹應該在涪陵郡,這幾天就回來了,你別著急。」
元素香當然不著急,她主要是怕他們寨子裡的人著急,她爹還沒來得及回來,就先把她給咔嚓了。
元素香衝著她道了聲謝,「多謝你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祁白卻突然問她,「你會踢毽子不?」
元素香:……
銅錢和雞毛做成的毽子拿在元素香手中的時候,她自個兒還有些懵,怎麼陰差陽錯的就答應了?
她跟祁白玩了一會兒,到了飯點才回了自己的住處。
遠遠就看到那個叫祁綠的在自己門口,她停下了腳步,警惕地看著這人。
祁綠走了過來,衝著元素香一抱拳,說道:「我前日看到你爹了。」
見他還要往跟前兒走,元素香急忙後退了一步,對著他說道:「你就在那兒說話就行,我不喜歡別人離我太近。」
她也不是不喜歡別人離他太近,只是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一看就是手上才沾了人命的。
祁綠聞言一愣,還是停下了腳步,在她的不遠處站住,跟她說道:「我前日見過你爹,我的收穫還分了他一半。」
元素香皺起了眉頭,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祁綠回答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姑娘幫我一把。」
元素香連接著問下去的欲望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他,「抱歉,你去找我爹吧,你的東西分了他一半,又沒有給我。」
祁綠臉色有些不好,「若是你能幫我,我願意將剩下的一半給你。」
元素香還是搖頭,「我不大喜歡用死人的東西。」
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模樣,祁綠臉色鐵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元素香朝著四周看了看,「我吃敬酒,但是不吃你敬的酒,再者說來,你覺得你能給我吃罰酒?小兄弟,你似乎太過高估你自己了。」
祁綠陰冷的視線像是淬了毒,若是能將目光凝成實質,他早就殺了元素香千百次了。
元素香輕笑一聲,「快走吧,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祁綠啐了一口唾沫,衝著元素香放話,「咱們走著瞧!」
元素香真搞不懂這個人,她跟他也沒有什麼交集,他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大的惡意?
她回到自己的住處吃了頓飯,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爹才回來了。
手裡拿著兩個糖人,瞧著都快化了的模樣,一個給了元素香,一個給了祁白。
祁白向他道謝,祁藍央求他明日再接著給那些年輕人上課。
元湘鴻答應了下來,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卻沒有瞧見擺了他一道的祁綠,就問了一嘴。
其他人告訴元湘鴻,「這十日輪到他餵蟲子了。」
元湘鴻聞言很奇怪,「餵蟲子也不耽誤上課啊?」
其他人沒有說話,元湘鴻敏銳地察覺有些不大對勁兒,在上完課後親自去了趟祁綠的屋子。
敲了半天門都沒人來開門,他趴在門縫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人影。
他直接推門而入,一進門就是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他嚇了一跳,急忙走到了祁綠身邊,看到他的後背已經被繃帶包裹了起來,但依然能夠看出其中沁出了些許血跡。
而趴在床上的祁綠,此時已經昏死了過去,元湘鴻腦子裡忽然湧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該不會……他們所謂的餵蟲子要用人的血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