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了蘇莊這一番話,也覺得很有道理,他恭恭敬敬地應了下來,「小侄受教了。→」
蘇莊這才又看向了劉副將,對著他說道:「劉副將!吳大人為了咱們將士們做了這些,才使得自己身處險境,你務必要保護好他。」
「大將軍放心!屬下既然領命,斷然不會玩忽職守!」劉副將斬釘截鐵地應了下來。
他們從蘇大將軍府上出來的時候,也被許多人看到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蘇大將軍居然將自個兒的副將派去了吳錫元身邊兒,他們一開始也以為只不過是順路送吳錫元回去,可是誰知道劉副將居然一直跟在吳錫元身邊兒。
在晌午吳錫元下衙之後,他還跟著一起入住了吳錫元府上。
至於那個袁姓的舉人,更是直接不見了蹤跡,似乎從進了蘇大將軍府上之後就再沒有出來過。
蘇大將軍的意圖大伙兒也都看明白了,他是想告訴所有人,吳錫元和那個袁姓舉人,他蘇莊護著了!
「這可真就棘手了……」鎮北侯魏家一片愁容滿面。
最後還是魏侯爺對著大伙兒說道:「行了,別再想著對他們下手了,先收拾殘局吧!剩下的日後再慢慢謀劃!」
蘇九月見著蘇大將軍居然派了劉副將來保護她們家錫元,也沒忍住樂笑了,「蘇大將軍和怡姐兒對咱們可真好,副將都給送咱們府上來了。咱們這幾日也得好生招待人家,可別讓人家在咱們府上還待得不痛快。」
「我曉得了,明日你跟蘭草叮囑一聲,讓廚房多備點菜。習武之人食量都大一些,還得備著肉菜,人家出力保護咱們,怎麼也不好讓人餓肚子。」吳錫元叮囑道。
「我記下了。」蘇九月應了下來。
第二日一開飯,劉副將才發現自個兒這一回似乎來對了,他們在軍營里可沒這麼好的伙食。
見著劉副將吃得開心,蘇九月兩口子也相視一笑,心裡頭都滿意了。
吳錫元今兒去了通政司時,他的下屬們已經等候他多時了,一見著他就急忙上前行禮,「吳大人,屬下查到些線索了!」
吳錫元讓他跟著自個兒進了屋子,讓人在外頭守著,才壓低聲音問他,「你查到了什麼線索?」
「回大人的話,就是那個叫羅雲的女人。」屬下垂首而立,恭敬地稟報導。
「哦?查到了什麼?你且細細說來。」吳錫元精神一振,急忙追問道。
「那個叫羅雲的女子最後一次是出現在早市一家賣餛飩的攤子跟前兒,屬下親自去跟那個賣餛飩的老闆確認過了,應當就是那個羅雲。據說羅雲那日吃了一碗餛飩,但是卻沒有錢付款,便想著跟老闆賒帳。」
他停了片刻,又接著說道:「可老闆又說了,他們家不過是小本生意,這婦人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怎麼會拿不出銀錢?若是人人都賒帳的話,他們鋪子也沒法做了。」
「後來怎麼辦了?他報官了?」吳錫元問道。
「沒有。」下屬搖了搖頭,「他們是想報官來著,但是被您夫人解了圍。」
「我夫人?」吳錫元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怎的好端端的就又扯到他夫人了呢?
「正是,您夫人那日湊巧也在早市那家餛飩鋪子用飯,碰上這事兒興許也是覺得那個叫羅雲的女子可憐,就替她付了銀錢。羅雲說好後頭會給您夫人還的,至於還沒還,那就無人得知了。」
吳錫元想了想,這事兒九月從前似乎是跟他說過的,並沒有過去很久,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下屬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說道:「怎的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大人,依著屬下來看,或許最後一個見過羅雲的人正是您的夫人。咱們若是要再查下去,應當要問過您夫人才知道。」
吳錫元經他這麼一提醒,忽然想到第二日九月從太醫署回來的時候確實帶了個女人,那個女人現如今還在她們府上做一些漿洗的粗活。
莫非……
嘶——
他這是什麼寶藏媳婦兒啊!
他就連一刻鐘都在通政司待不下去了,恨不得立刻沖回好生盤問一下那個女人!
但那女人到底是他媳婦兒的人,直接繞過她總歸是不好的。
也因此,吳錫元才剛到通政司坐下,連屁股底下的凳子都沒暖熱,就直接起身出了門。
只留下一句話,「本官去接著查,你去將有關桑莊訴狀都整理出來。」
「是。」
.
太醫署。
蘇九月正在忙活著將晾在外頭的草藥往回收,這會兒天兒瞧著不大行,待會兒應當要下雨了。這些藥材是他們辛辛苦苦從庫房裡搬出來晾曬,避免生蟲的,萬一被雨淋了,這幾日不就白忙活了。
她正搬著,秋林就跑了進來,「九月啊!你快出去瞧瞧!你家夫君過來了。」
「我夫君?!」
蘇九月大吃一驚,這會兒還早啊,按說他應當正忙著呢!怎的會突然來她這兒。
但是如今也顧不上多問,她將手中的草藥籃子往秋林手中一塞,衝著她說道:「你先幫我收回去,我出去看看。」
吳錫元在門口等著他,見著她小跑了過來,急忙也快走兩步迎了上去。
「九月!」
「錫元!」
吳錫元拉住了蘇九月的手,蘇九月有些不大好意思,這裡這麼多人拉什麼手啊!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她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就先一步開口問道:「錫元,你怎的突然來了?可是哪兒不舒服?還是給哪位大人喊太醫?」
吳錫元看著她的小臉,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都不是。」
蘇九月擰著眉頭仰頭看他問道:「那是為何而來?」
「九月,我問你,先前兒你從外頭帶回來那漿洗衣服的婦人可是叫羅雲?」他問道。
蘇九月點了點頭,「是啊,我先前兒不是跟你說過嗎?」
她當初說的時候吳錫元根本就沒好好聽,在他看來他沒必要記住別的女人的名字。
吳錫元又問道:「你可知道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