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扶我回去!」聊著聊著,簫衡突然臉色煞白,低沉地吩咐一句。
「簫衡,你,你怎麼了?」蘇柳頓時嚇了一跳。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簫衡便眼前一黑,朝著溪水裡倒下去。
好在蘇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簫衡,你醒醒啊!千萬別嚇我啊!」蘇柳有些慌亂地喊道。
可是簫衡雙目緊閉,已經人事不知。
蘇柳見狀趕緊耗費五點功德乞求菩薩給個救人的法子。
也不知道今兒是她運氣好,還是菩薩心情好,居然交易成功了。
五點功德換來五個大字,「劃破手放血」。
蘇柳驀地一愣,這法子可夠簡單粗暴的,她倒是應付得來。
蘇柳找了半天,身邊唯一的利器就是一把小鐮刀,可是這玩意鏽跡斑斑,髒得很,根本不能用來劃破簫衡的手掌。
自己身上翻了個遍,並沒找到合適的利器,蘇柳只能翻了翻簫衡的衣袋。
別說,還真摸到一個把利器,當她拿出來一看,就知道這東西不簡單。
那是一把只有寸長的玄鐵劍,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小劍鞘不僅僅是鏤空的,還鑲有一顆鵪鶉蛋大的紅寶石,更顯得價值不菲。
若不是蘇柳之前就算到了簫衡的真實身份,此時非得被嚇一跳不可。
「只能借它一用了!」蘇柳小聲嘀咕一句,而後抽出迷你劍,心一橫,往簫衡的左手心上劃了一條五六厘米長的口子。
這一幕恰巧被不遠處的夏草瞧見了,「我的天!蘇柳果真不是個好東西,她,她要殺了簫衡!」
這還了得,她得趕緊找人去,把蘇柳抓個現行,揪她去官府,最好是讓她死在大牢里!
夏草不敢耽擱,急三火四地往回跑,不遠處正好有三個鄉親,她把三人都叫來抓蘇柳。
「嬸子們快點,慢了蘇柳就逃了!」夏草一邊抹著額上的汗,一邊催促道。
幾個婦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但是一想到人命關天的大事,一點也不敢怠慢,使出了吃奶得勁兒。
也不知道是蘇柳眼花,還是剛剛出現了錯覺,她似乎看到了劃傷簫衡的那一刻,那把迷你玄鐵劍顏色變深了不少,可是片刻又恢復如常。
蘇柳盯著簫衡那漸漸變得紅潤的臉頰,暗自舒了一口氣。
「喏!在那,你們看,簫衡哥躺在地上,是她害死了簫衡哥!」夏草帶著哭音喊道。
「蘇柳,你也太不像話了,嫁雞隨雞,你嫌棄簫家窮當時就別嫁過來啊?這會兒居然嫌棄起簫家來,還害了簫衡的性命?走,去見官!」為首的婦人氣急敗壞地喊道。
「幾位嬸子,你們誤會了,簫衡累了躺在這歇一會兒,我怎麼會加害他?」蘇柳一臉委屈地解釋道。
「別聽她胡說,我明明瞧見她拿著匕首刺殺簫衡哥的!」夏草根本不聽蘇柳解釋,怒喝一聲。
「你看到我刺殺簫衡?那你怎麼不挺身而出來阻止?而是跑去喊人?我要真是想殺他,這麼長時間,夠我殺他十次八次的了。」蘇柳輕蔑一笑,一臉嘲諷地反問。
「我,我手無寸鐵,根本打不過你,我又不傻!」夏草氣呼呼地反駁。
「你確實不傻,就是有點瞎!哪隻眼睛看到我要殺簫衡了!」蘇柳一臉清冷地反問。
「那,那簫衡哥為何倒地不起了,你,你還敢狡辯?」夏草眸底淬毒,揪著蘇柳不放。
「走,見官去!你有什麼話,到公堂上再說!」幾個婦人也跟著附和,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能扔下簫衡不管,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能負責嗎?」蘇柳面色一凜,反問一句。
幾人頓時都沉默了,她們可不負這個責!
「揪她去見官,有事大不了我負責!」夏草豁出去了,一拍胸脯保證道。
「蘇柳,不好意思,跟我們走吧!」三人頓時一臉冷意地看向蘇柳,非要把她帶去見官不可。
「好!我跟你們走!我要是被冤枉的,你們都得給我當眾道歉!」蘇柳一臉怒容地說。
「行,只要你是清白的,我們道歉就道歉!」夏草第一個應承下來。
「好!那走吧!」就在蘇柳轉頭要走的時候,簫衡緩緩地甦醒過來。
「我,我怎麼躺在這?柳兒,你要去哪兒?」
簫衡見自己躺在一旁的草地上,蘇柳跟幾個鄉親們要離開,他的大腦有瞬間斷了片,疑惑地開口。
「你剛才暈倒了,好在現在沒事了。」蘇柳清淺一笑,避重就輕地回道。
「沒,沒嚇到你吧?」簫衡眸光有些閃躲,訥訥地問。
他的身體狀況只有劉翠蘭跟他清楚得很,弟弟妹妹只知道他身體不好,卻不知道究竟差到什麼地步。
他覺得自己有騙婚的嫌疑,畢竟蘇柳並不知道他的身體有多糟糕,若是知道的話,真未必願意嫁給他。
「還好,好在歪打正著,你總算醒過來了。」蘇柳明顯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說。
幾個鄉親一看,鬧個烏龍,皆是不好意思地過來給蘇柳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不該輕信夏草的話,差一點犯下大錯,誤會你了!」
「沒關係的,你們也是為了簫衡好,我不怪你們。」蘇柳寬宏大量地開口。
「我,我也是擔心簫衡哥,才會誤會你的。」這時,夏草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你就是個攪屎棍子,以後少往我們身邊湊合!有多遠滾多遠!」蘇柳聲色俱厲地罵道。
夏草怔忪片刻,這個蘇柳也太不注重形象了?居然當眾罵她?
「還不快滾!看著就礙眼!」蘇柳再次罵道。
夏草自知理虧,雖然滿腔怒火,卻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柳兒,是你救了我?」簫衡這才意識到,剛才這郊外只有他們倆個,而且他沒一會就醒了,確實很怪異。
「我當時確實有點害怕,就用你口袋裡的匕首劃破了你的手掌,合計讓疼痛喚你醒來,或許真的管用。」蘇柳撒起謊來,臉不紅不白的。
聽蘇柳這麼說,簫衡才緩緩抬起左手,看了一眼。
這會兒才感到有絲絲的疼痛感,奇怪的是劃破的口子已經有些癒合了,看著並不是很顯眼。
蘇柳也是一臉懵,這傢伙還真是非人類啊,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癒合力。
「柳兒,回家千萬別跟娘提起這件事,她該擔心了。」簫衡緩緩起身,不忘叮囑一句。
「你放心吧,我不提就是了,好在你這手上的傷口看著也不明顯,你記得這兩天,這隻手千萬別沾水。」蘇柳認真地點點頭,不忘提醒簫衡。
「嗯,我記住了,我們趕緊回去吧。」簫衡一臉正色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