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
苗翠熙看到手機里的信息,知道周飛已經到了。
她在看看時間,距離出發的時間只剩下十分鐘了。
「大小姐,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該走了吧?」兩個保鏢擦了擦汗催促道。
「乾的不錯嘛,男的就是比女的能幹。」
看著滿屋的紙箱她微笑著誇讚,但她的心裡卻在淌血。
折騰半天,這些奢侈品她還是沒能帶走。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為了重新過上這樣的生活,她只能忍了。
苗翠熙建議道:「叫搬運工上來吧,但這一箱化妝品都是玻璃製品,別讓他們笨手笨腳給我打碎了,還是我自己搬吧。」
保鏢也懶得管,她愛搬什麼就搬什麼,只要準時啟程就行。
把搬運工叫上來搬貨裝車,兩個保鏢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翻出來名貴的紅酒。
一人一瓶開懷暢飲,時不時隔著玻璃窗向外看一眼著搬運的進度。
苗翠熙斜挎著包,抱著紙箱走出門外。
看到周飛的汽車距離搬家公司的貨車只有十米遠,她一路狂奔跑過去。
如果她不跑,保鏢還不注意,現在看出苗翠熙要溜,保鏢立刻炸了,摔了酒瓶就衝出門外。
苗翠熙剛坐上周飛的汽車,馬上尖叫道:「快走,快走,他們追來了。」
「你個傻缺,如果不跑他們根本沒注意你,算是被你害死了。」
周飛咒罵了一句,手忙腳亂地踩下油門,直接沖向兩個攔路的保鏢。
保鏢看這輛車發瘋地衝過來,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嚇得向兩邊跳開,眼睜睜看著車疾駛而去。
他們只得奔向自己的座駕,準備追擊,其中一個立刻打電話向管家朱瑞報告。
雖然他們失職讓苗翠熙逃走,一定會被罰薪。
但也好過因為知情不報,受到更嚴厲的懲處。
「廢物!」
朱瑞聽保鏢講完只罵了一句,便淡淡地說:「先不要追了,把苗小姐留下的所有物品清理乾淨,拉到公司貨運倉庫,辦完事在那裡等我的指示。」
兩個保鏢驚奇地相互看了一眼,六爺這是怎麼了,他好像是有意識地放走苗翠熙。
但兩人毫不猶豫地接受命令。
他們知道,不該問的別問,更不能多想。
豪門的水太深,少給自己惹麻煩。
苗翠熙逃走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遞給楚航,而此時楚航的私人飛機剛降落在京城。
楚航剛睡醒正在洗漱,聽完線人的匯報。
他擦著手說:「苗翠熙可能知道一點點焦爺的近況,想辦法找到她,看能不能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線人答應一聲,剛要掛電話,楚航忽然又交代:「是誰把她接走的也要查清楚,看看苗翠熙會不會又找到什麼新靠山。」
他此時還沒有料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敢對他下手。
下了飛機,看到唐茜已經在車邊等著他。
楚航笑著走過去說:「到底是唐家的地盤,這樣的國際機場也能暢通無阻開車進來接人。」
唐茜撇撇嘴:「那要看接誰了,天子腳下的機場進出一次是要擔人情的,只有楚老師這樣的人物來了,唐家才會以高規格禮遇,換了別人,那就未必了。」
汽車出了機場,進入高速公路,唐茜說:「楚老師真的要建城?」
楚航「嗯」了一聲,半開玩笑地說:「我特愛玩《帝國時代》這款遊戲,老早就想試一試建城的快樂了。」
唐茜咧嘴:「別提那老掉牙的遊戲了,暴露年齡不說,還透著土的掉渣。」
「土什麼土。」
楚航不滿地爭辯道:「那可是2D遊戲的巔峰之作,帝國時代風靡全球,引領了一個時代……」
「別介啊,楚老師別激動,敢情您也有粉絲經歷啊。」
唐茜咯咯地笑:「您一點也不土,您嫩的掉渣,這總可以了吧。」
「你這孩子咋說話呢,我越聽越不是味啊。」楚航大笑起來。
兩人的關係沒有了曖昧,反而變得更加親近,說起話來也無拘無束。
「我先給您打個預防針。」
唐茜很快轉移話題,說:「您的建城計劃估計挺懸的,我爸怕是幫不上您的忙了。」
「哦?」楚航皺了皺眉,「我的規劃有什麼問題嗎?」
「不但沒問題,而且相當完美。」唐茜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楚航,「但是,您的計劃不是做開發區,而是做了一個八百萬級人口的都市啊,這攤子鋪的實在太大。」
楚航早有心理準備,他長出一口氣:「那可能是唐先生還沒有了解我的真實意圖,我來就是要當面向他解釋。而且,我相信,他最終會支持我的。」
二人回到唐韻山莊,在後花園見到了正在花圃里的唐天譽。
他穿著中式休閒裝,戴著老花鏡。
像個專心致志的花匠,蹲在盆景前小心翼翼地修剪枝葉。
「爸,您就先別伺候那些花花草草了,楚老師來了。」唐茜大老遠就叫了起來。
唐天譽扭頭透過瞟了一眼楚航說:「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不用虛禮接待了吧?茜茜陪你轉轉,等我修完再和你聊,成嗎?」
「不用麻煩茜茜了,咱們在花圃里聊別有一番生活的情趣,我也見識一下你的盆景,體會一下賞心悅目,豁然靈性的妙處。
楚航走過來,仔細端詳著唐天譽面前的盆景。
「楚先生通透,還是你明白我的心思,年輕人哪裡懂這裡面的道理。」
唐天譽投去讚賞的目光,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告。
唐茜笑著說:「我是不懂,你們倆慢慢相互吹捧吧,我去玩年輕人該玩的去了。」
她吩咐傭人拿椅子和茶水後就躲開了,她還要親自製定晚餐的菜單。
「楚先生,認識這個盆景嗎?」
唐天譽修完枝葉,向後退一步,觀賞著自己的傑作。
在長七十厘米的紫砂花盆裡,有一顆鬱鬱蔥蔥的微型大樹植物。
挺拔的樹幹樹冠如傘幾乎覆蓋了整個花盆。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地球熱帶最美麗的樹,巴西雨樹,對嗎?」
楚航說的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幾乎是肯定句。
唐天譽驚訝地看向楚航,張開的嘴巴幾乎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