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珈藍集團突然宣布將珈藍內衣公司剝離,珈藍內衣公司將具有獨立法人。
公開對外募股,並重組珈藍內衣董事會。
在新聞稿的最後,珈藍公司還披露了一條信息。
他們已經收購了海外知名化妝品品牌,準備全力向全國推廣。
翠熙堂的老闆苗翠熙看罷這條消息,怒氣沖沖打電話找到潘水義。
一口咬定是楚航在背後搗鬼,要他想辦法反擊報復。
潘水義心中叫苦,都是這個臭娘們把事搞糟,現在還不知死活想硬懟。
苗翠熙才二十二歲,只不過是個小有名氣的主播。
但因為她現在是焦挺養的小蜜,平時驕橫跋扈,目空一切。
她不是在網上瘋狂炫富,就是在線下胡作非為。
一言不合就讓保鏢大打出手,已經成了深城誰也不敢惹的頭號小太妹。
潘水義雖然對苗翠熙也看不慣,但自己有求於焦挺,只能硬著頭皮和楚航對著幹。
面對苗翠熙向訓孫子似的口氣,潘水義也一肚子火。
因為楚航的百貨超市封殺了翠熙堂專櫃,和楚航關係好的零售商自然也不敢讓翠熙堂進駐,潘水義只能用自己的商鋪哄苗翠熙開心。
那可是日進斗金的商鋪,他卻只能無償給苗翠熙用,心疼的他幾乎要吐血。
沒辦法,為了五千畝土地,他只能打碎牙和血吞,和顏悅色地勸苗翠熙。
「楚航當然是幕後主使,因為你公司惹了她女兒的工作室,你還拒不道歉,楚航不是普通人,他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我建議你還是登門和楚小硯談談,只要小硯點頭,這事就過去了。」
苗翠熙大怒:「姓潘的,你聽好了,要我去找楚小硯道歉,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姑奶奶從來都是欺負別人,從來沒有受過別人的氣。」
潘水義暗自叫苦,他強撐著繼續勸道:
「做生意求財不求氣,該軟就要軟,幹嘛和錢過不去?」
苗翠熙冷笑道:「焦爺有的是錢,他不在乎損失多少錢,只在乎面子是不是丟了。你如果能力不夠,那我就找別人,別東拉西扯找理由,我最看不慣你這樣猥瑣的人。」
潘水義無名火起,但是他還是強壓住憤怒。
乾笑兩聲說:「你這個孩子還真幽默,好吧,我這就找焦爺商量一下對策,儘快給你一個答覆。」
掛了電話,潘水義抓起桌子上明朝茶壺狠狠砸在地上。
為了五千畝土地,他只能如此宣洩心中的憤怒。
聽到碎裂聲,秘書慌忙跑進房間,潘水義擺擺手說:「別管這些,馬上備車,我要去見焦爺。」
焦爺有房產無數,但他偏愛御龍莊的府邸。
因為這座焦家祖宅,歷史上出了不少進士,也有御史大夫甚至是宰相。
風水師說過,這裡坐擁方圓幾百里最好的氣脈。
所以才能福祿綿長,人丁興旺。
由於焦爺昨晚和瑜伽女教練「訓練」的時間太長,今天起得晚,正在由女教練陪著吃早餐。
忽然傭人來報,潘水義求見。
他馬上就意識到,潘水義是為了楚航而來,他擦了擦手,二話不說,直接走向客廳。
焦爺研究楚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越研究越覺得楚航深不可測,這讓他莫名有種興奮。
早些年他縱橫商界多年,罕逢對手。
沒想到當他歸隱時,居然冒出這麼個難得的對手。
因為苗翠熙的事,楚航介入進來,焦爺趁機要和楚航掰掰手腕,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這樣的生活才最有意思。
他走進客廳,潘水義連忙站起身陪笑道:「我又要打擾焦爺了,死罪,死罪。」
焦爺笑著請他入座,說:「潘先生言重了。我已經吩咐過,只要你來,隨時都可以見我,有什麼事你就只管說。」
潘水義把苗翠熙發脾氣的事講了一遍。
「焦爺,翠熙把不滿都發泄在我身上,我真是冤枉啊。」
潘水義大倒苦水。
焦挺很失望,他以為楚航又有新行動,誰知道只是苗翠熙撒潑。
「翠熙堂的事放一邊,楚航和他的集團有什麼行動?」焦爺關心地問。
「好像沒有……」
潘水義征了怔,他一上班就被苗翠熙攪得腦袋疼,沒顧得上詢問負責監視的下屬。
焦爺嘆口氣:「潘總,你也是一代大亨,怎麼會受這樣小事的影響?」
小事?
潘水義只能苦笑。
苗翠熙是焦爺的小蜜,得罪了小蜜,焦爺如果因此發怒,他朝思暮想的土地該怎麼辦。
焦爺仿佛看出潘水義有苦說不出,他招手叫來管
「你打電話給苗翠熙,給她一千萬,要她今天立刻去星條國,永遠不要回來。她走了之後,你把翠熙堂公司註銷掉,後事清理乾淨。」
管家問:「如果苗小姐想要見您,或者她不願意離開怎麼辦?」
焦爺沒有說話,凝視著管家。
管家汗如雨下,忙道歉:「屬下該死,我現在就去辦。」
說罷立刻轉身就跑。
焦爺嘆口氣:「現在的人廢話真多,永遠不知道說YES,SIR。」
潘水義背後有點發冷,他曾聽聞焦爺說一不二,誰敢違抗他,下場都會很悲慘。
但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女人也能下得了手。
焦爺喝了口茶:「潘總,你的障礙沒有了,我勸你把精力投放在對楚航上。你本來就不如楚航,如果在敷衍了事,你必敗無疑。」
潘水義窘迫地辯解道:「他只是走狗屎運,我如果當年能做了他的那兩件事。」
焦爺仰天大笑:「潘總,你應該聽說過,幸運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楚航能坐到首富必然有別人沒有的特質,與其酸葡萄的心理,不如踏踏實實做自己的事。」
潘水義雖然不服,但還是陪笑著點頭稱是,他表示回去就加速推進御龍城項目。
焦爺沉吟片刻說:「御龍城的項目暫緩吧。」
潘水義大驚:「焦爺,我把身家性命都押在御龍城,您可別突然變卦啊。」
焦爺嘆口氣,潘水義的水平也只能如此了。
這個人不是個可以依靠的夥伴,甚至做爪牙也有點笨。
他站起身陰沉著說:
「楚航為什麼沒有對御龍城進行反擊,這樣的沉默不合理,記住,萬籟俱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